石塔最後一具棺槨中埋葬的居然不是廩君,這讓大夥都陷入了迷茫,葛壯首先停下來,麵對著陳芸問道,“我說大妹子,你這一驚一乍,都快把我搞毛了,古人不都長一個德行嗎?就好像咱們中國人看外國人,鼻子眼睛都相差不多,你怎麼好確定這個就不是他?”
葛壯說著又要動手去把屍體拽出來,我壓住了葛壯的手腕,說你先別著急,暫時委屈小月待在外麵也沒什麼,反正這棺槨早晚會是她的,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陳芸接著說道,“這裏躺著的人的確不是真實的廩君,至於你說為什麼,看看手臂就知道了!”
屍身在棺槨中平躺了千年,屍骸早已幹癟,都已經化為了深褐色,脫水嚴重,是真正的幹屍,而在屍骸幹巴巴的手臂上,我們還隱約可以看見一道黑色的紋身,像是火焰的圖案,從手肘一直延伸到肩膀。
我指著屍骸手臂上的圖案,說這哥們紋身了,不過這能說明什麼?
陳芸說你在下麵觀察壁畫的時候,看得不是很仔細,壁畫上的巴國戰神阿古曼,他的左邊胳膊上就有這樣的紋身,這是上古氏族部落首領才會有的東西,廩君應該也有,但是各個部落首領的紋身都是不同的,肯定和這個不一樣,而且位置也應該在胸口上。
我很努力地想了想,腦海中卻並沒有關於紋身的記憶,又把目光轉向葛壯,見他也一臉迷糊,使勁搖頭,看來跟我一樣並不確定。
我說,“如果真是情況真的是這樣,那廩君未免也太慘了,先是大祭司發動政、變,殺了他生父,把族人趕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接著連手下的頭號打手也跟著叛變了,鳩占鵲巢,占了他最後的棲身之所,要我說,這老大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遠古時代的氏族部落需要麵對很多來自於環境的威脅,無論是災荒、瘟疫,還是大型猛獸,每一種都足以對整個氏族產生巨大的威脅,所以各個氏族部落之間,便誕生了“聯邦製度”,可這種氏族聯盟未必就上下一條心,看來這哥們命夠背的,總是被身邊的人背叛。
陳芸說不對,阿古曼是巴國戰神,對氏族有著絕對的忠誠,古人的信仰不是現代人能比的,不可能會做出背叛廩君的事情。葛壯指了指背後的屍骸,說大妹子,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個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這位巴國統領背叛了廩君,他怎麼又會睡進廩君的棺槨裏麵?
陳雲說道,“事情沒有解析清楚,就不要妄下結論,畢竟是兩千多年前的事情,要不咱們先把屍首移出來吧,也許謎題就藏在棺槨當中。”
我想了想,點頭說那行,胖子你把內棺的棺蓋挪開一點,老鍾,你拿槍對準這哥們,萬一詐屍了就先打脖子!老鍾不解,問我為什麼要先開槍打脖子,難道又是那本《風水劄記》上記載的辦法?
我說不是,粽子炸了屍愛咬人,打斷脖子就沒有辦法喝血吃肉了,實在不行大嘴巴也成,我可不想成為他磨牙的工具。
老鍾說要不先給他來一槍算了,這樣多省事,防範於未然嘛!葛壯說這個辦法好,趁他病要他命,趁他還沒起屍,咱們先把這哥們剁了,醒了也對咱們夠不成威脅。這個辦法得到了陳芸的強烈反對,她搖頭大聲說,“不行,你們這樣還有沒有一點對古人的尊重?咱們是來考古的,並不是來禍禍他們的,打擾這些古人的清淨已經是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