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任何朝代的古墓,都不可能曆經幾百上千年的時間依然穩固如新,歲月的侵蝕會將大墓中原有的機關破壞殆盡,這也在無形之中幫了我和陳芸一個忙,要知道古代這些掌權者,死後最怕什麼?怕的不是江山易主,而是自己死後無法得到安寧。
曆朝曆代都是如此,古人對生喪葬養十分看中,相信死後,人的靈魂可以進入另一種輪回,也由此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喪葬文化,然而所有文化中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對於盜墓者的防備,是每一個製造陵寢的人首先需要考慮的。
雖然墓穴中留下的機關陷阱,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侵蝕,早已經不複當初了,不過我和陳芸還是行走得十分小心,好在這個地方並非黑壓壓的一片,不遠處的通道中,有著燈火通明的光線傳來,想必是主墓已經被人找到了。
陳芸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看了看我,問我是否還能堅持嗎,跟隨她一塊進入主墓?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很疲憊了,加上之前從陷坑中摔倒的那一下,讓我內髒被撞出了傷勢,剛從水裏爬出來的時候十分難受,但是前麵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怎麼能夠放心讓陳芸一個人過去?於是強撐著站起來,將鐵鏟和軍刀抓在手上,揮了揮,強打精神對她說沒有問題。
陳芸點點頭,說那我們就繼續走吧,我猜主墓早就被人打開了,沒準那他們已經先我們一步,撬開了弓裔的棺槨。
我沒說什麼,有時候陳芸讓我感覺很冷血,仿佛為了解開大墓謎團,她完全可以不顧一切,做出任何犧牲,這種執著的心態令我十分不爽,正常人會像她這樣嗎?我實在想不通是為什麼。
我們先擰幹了身上的水漬,然後陳芸就立刻帶著裝備往後走了,她剛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著我。我一臉不解,問她怎麼了?她就指了指留在墓道牆壁上的槍痕,小聲說這裏曾經發生過槍戰,不知道是哪一撥人打贏了。
我望著墓壁上密密麻麻的子彈孔,也陷入了猶豫,現如今,我和陳芸手上唯一的武器就剩一把日本武士軍刀,還有就是一把鐵鏟了,步槍浸了水,根本就沒什麼用,就算還能開槍,我身上也沒有子彈了,遇上裏麵那些全副武裝的家夥,恐怕會非常危險。
目前最明智的打算,就是原路返回,不要和那些武裝到牙齒的家夥硬拚,可弓裔主墓近在咫尺,這個時候我若說出放棄的話來,隻怕陳芸非但不肯答應,反倒會在內心中鄙視我。
我問她心裏是什麼意思?陳芸說你和葛壯還有老鍾不是失散了嗎,沒準這些槍痕會是他們留下的也說不定,墓穴雖然很大,但大家下墓已經很久了,估計都已經找到了主墓的位置所在,我決定我們還是往前走吧,沒準葛壯他們已經把敵人解決了。
我苦笑,就知道陳芸會這麼講,找不出什麼反駁她的理由,我隻好閉嘴,點頭說好吧,既然你決定了要進去看看,我就陪你走一趟。
陳芸說你不用勉強的,你現在受了內傷,最好不要參與進來,要不,你在附近找個地方負責接應吧。
我搖搖頭,說還是算了,你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要進去,大家就一起同進同出。陳芸看了我一眼,眼眸仍舊是那種如水的平靜,看不到內心的情緒波動,我不免失望,還以為我這番慷慨陳詞,會讓她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