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個小時,大家一鼓作氣並未察覺有什麼,埋頭隻顧往前衝,走來走去都是相似的通道,頓時覺得不太對勁了。這墓道黑沉沉的,不管走到哪裏,拿手電筒強光一照,呈現在眼前的視覺效果都差不多,讓人不能不產生懷疑,我們到底移動過了沒有。
走到這兒,大家心裏開始虛了,葛壯身膘體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趕路方式,所以他第一個停下來,一通小跑後腦門子掛滿細密的汗珠,跑得口幹舌燥,喘氣說不行了,老鍾,趕緊再給老子來瓶水,我特麼嗓子冒煙了。
老鍾拆下包裹,把水遞給他,這死胖子接過之後,一陣鯨吞牛飲,將礦泉水瓶子都擰成了麻花,嘴對嘴吹了兩口,一瓶水就見了底,然後他心滿意足地“啊”了一聲,砸砸嘴皮子,說我們到哪兒了?
我沉聲說不知道,好像一直沒動過似的。老鍾說不然,我們肯定一定在移動,隻是墓道壁看起來都差不多,加上地下光線度不夠,所以才給人造成了原地轉圈的錯覺。
遇上危險首先是不能慌,我冷靜下來,又說道,“老鍾,你口袋裏還有煙沒有?”
老鍾點頭,說你要抽?我說不是,這樣,我們把煙點燃,找個木棍支起來讓它燒,隻要沒有人吸它,一支香煙起碼也能燃個十來分鍾,趁這時間我們再往前跑,假如前麵能看見點燃的煙頭,就說明咱們一直是在原地轉圈,看不見的話,就說明我們應該是走了岔道,早就走的不是最早下墓的那條路了。
老鍾立刻摸出打火機,給香煙點上火,墓道裏找不到木棍,就靠著幹燥的牆壁支著,站起來說行了,一支香煙燒不了多久,快走吧。
“走!”我拽起了還在喘氣的葛壯,三人撒開丫子隻顧跑,葛壯喘氣聲拉得比電鋸好長,別跑別抱怨,說小南瓜你以後動腦筋的時候,能不能別特麼再出這種餿主意?我去你大爺,這分明就是折磨你胖爺!
我拽著葛壯隻顧跑,心裏默默計算著腳步,跑出大概三五分鍾,我停下不動了,老鍾也立刻停下來看著我。我沒說話,隻剩葛壯捂著胸口一頓咳的聲音,等他把氣喘勻了一點,才看著我說道,“小南瓜怎麼不跑了?”
我看了看眼前暗無天日,依舊是籠罩在一片昏暗中的墓道,搖頭說不跑了,胖子,現在咱們往後跑。“我去你丫的!”葛壯氣得要踹我,說小南瓜你特麼真要玩死我呀,老子跑不動了,真不行了。
我說跑不動也得跑,咱們趕緊回去,看看那截香煙還在不在。
最終我和老鍾隻能架起了葛壯,三人跌跌撞撞往後跑,我默默測算腳步,回到了差不多剛才開始跑的位置,讓摔開葛壯,讓他自己趴在地上喘,我則打著手電去尋找煙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煙頭消失了。
老鍾說小南瓜,你找煙頭幹什麼?我說咱們明明把煙頭擱這兒了,為什麼往前跑了九百步,回頭再跑九百步的時候,煙頭直接就沒了?
葛壯說你丫是不是傻,燒沒了唄?我說不可能,煙頭燒到煙蒂之後就會主動熄掉,至少留個煙嘴在這裏,為什麼不僅看不見煙嘴,連灰都沒有?老鍾說也有可能咱們擺煙頭的不是這個地方。我說那就更不可能了,剛才跑的時候,我一直在數步子,往前跑了多少步,回來就是多少步,咱們跑動的頻率是一樣的,沒理由距離拉得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