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死的頭皮(1 / 2)

雖已是初春時節,但沒有任何春天到來的跡象,相反那刺骨的寒風無休無止的怒吼著,掠窗而過的呼嘯聲令人不寒而栗。

放眼望去,外麵的世界依然冰天雪地,一切似乎還都處在凝固狀態,包括人們呼吸的空氣,以及最為無情永不歇息的時間。

雪,不停地下著,這年冬天的雪持續的時間格外的長。

在喬曉靜遭難的時候,天空就飄起了雪花,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了將近兩個月,這雪仍然還在下著,時常還會出現銀花傾瀉的場景。

深受摧殘的喬曉靜在迷糊中度過了一個來月,在這期間,那惡婦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肮髒企圖,特意囑咐了手下的惡棍,讓他們不要再對她實施騷擾,盡可能讓她快速康複。這,對那惡婦來說是近期最為重要的事情。

而今,喬曉靜的身體狀況已見明顯好轉,可以依靠著肮髒的牆透過天窗看莽蒼的天空,當她被圈起來,這是她消遣無味時光最為鍾情的方式。

喬曉靜看著雪花不知疲倦的落下,看著天空變得蒼茫惆悵,想到了不久前在天空盤旋的那隻老鷹,它的慘叫聲似乎還在耳際回蕩,隻是不知道它的近況如何,是不是心頭的愁怨已經解決,是不是已經重拾快樂……

這喬曉靜雖然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和苦痛,但她的精神狀態卻依然很好,她從不像很多受了打擊受了折磨的女人那樣,目光呆滯,神經混亂,時常對著某處發呆,她沒有,從來不會獨自一人發呆,哪怕是身陷回憶的旋渦。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的堅韌,多麼富有生命的活力,麵對困境多麼的百折不撓,也許這些常人最為稀有的特征連她自己都還不知道。

自從清醒過來,喬曉靜對很多事情都能做出準確判斷,她斷定那惡婦還采取新的方式折磨她,她還斷定將來的生活比現今還要更為艱難和恐怖。

從後麵的故事中我們將一一看到她不堪的遭遇,但起碼可以提前做出肯定的結論,喬曉靜的判斷是準確的,她的人生正朝著她的擔心一步步前進。

唯一讓喬曉靜的判斷出現失誤的,便是誰也無法把握,誰也無法控製的時光。她認為這世間已經讓她遍體鱗傷,已經讓她傷痕累累,可能公正的時光會同情她,會在某一刻為了她而停下腳步,或者說可憐她而放慢腳步。

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不,不能說是可笑,當你遭遇了她的遭遇,你一定不會同意用“可笑”二字的。是可悲,隻能是可悲,是無助者可悲的想法。

時光的冷酷比世人的冷酷又能差多少,它同樣欺騙了喬曉靜的純真,它冷漠地從她的傷口上走了過去,頭也不回,而且離她越來越遠。

喬曉靜之所以渴望時光能夠停下腳步,或者能夠放慢腳步,是因為她知道等她麵對的是新的更大的痛苦,她不想這麼快就再次受到創傷,她想一個人多享受一些恬靜,她想獨自品味自己傷痛過後那略微有些愜意的生活。

---這對常人來說,並不是多麼高端的奢望,然而對於喬曉靜來說,這卻像天上的月亮,卻像鏡中的花朵,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當喬曉靜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然完好,就像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隻是惡夢一般。

喬曉靜忘卻昔日的苦痛,沉浸在了短暫的狂喜之中。

那種熱切卻又難以言表的激動瞬間布遍了全身,每個細胞都興奮無比---喬曉靜竊喜,覺得自己取得了偉大的勝利,就像是從無比慘烈的鏖戰中走出來的唯一幸存者,她終於可以昂著頭麵對全新的世界,因為她是征服敵人的英雄。

---她覺得自己就是全能的鬥士,打敗了所有想讓她生不如死的敵人,自己重傷倒在了戰場上,現在卻已重獲新生,而那些期盼看到自己被悲痛吞噬的人們,他們的陰謀詭計徹底的破產了。

遺憾的是,這種好景並未持續多久。

幾天之後,喬曉靜的狂喜變淡了,她逐漸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身體存在缺陷,人的頭上怎麼能一根頭發都沒有?這種缺陷是多麼致命啊!

喬曉靜的認識與小木樓主人惡婦的認識不謀而合,當惡婦看到喬曉靜的頭皮被人皮麵具替代,醜陋的怪物變成了俊俏的美少女,她的內心興起了欣喜的波瀾,但很快她就發現沒有頭發的喬曉靜是有缺陷的。

那惡婦思忖:“我要的可不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尼姑,而是令人心生憐惜的美女,隻有這樣,我的生意才能一本萬利,財源滾滾。於是,惡婦開始渴望喬曉靜的頭皮能夠長出頭發來,她為此曾多次來到喬曉靜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