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上吊(1 / 2)

自從喬曉靜無端出現嘔吐,她便朝懷孕的方向想過,她曾試探性的問嚴校長:“若是我懷孕了,你希望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看你是瘋了,”嚴校長突然臉色大變,雙目目視著喬曉靜,厲聲道,“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你不知道這個問題對我影響得有多大……”

背著雙手,憤憤然離開了喬曉靜而去。

自從嚴校長得知老師和學生們已經了然喬曉靜懷孕的事情,便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就算碰麵也是假裝著打個招呼,而後便匆匆離開,與陌路之人相差不大。

有好幾次喬曉靜停下了腳步想與嚴校長談談,然而那嚴校長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雙眉緊鎖,一臉冷漠,匆匆離開。

自從王老師看到嘔吐不止、躺在炕上半死不活的喬曉靜,他就動了惻隱之心,時常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盡管他對老師和同學堅定認為喬曉靜懷孕的說法半信半疑。

王老師每次看到喬曉靜無助的眼神,都會產生一種撲上去幫助她的衝動,但就在瞬息之間,他又對自己的感覺產生了懷疑---也許喬曉靜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關心。

隨著時光推移,王老師逐漸有了新的感悟---要想真正幫助到喬曉靜就必須知道喬曉靜發生了什麼,對症下藥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想到此處,王老師突然想到了“柳大夫”,遂在心裏說道:“柳大夫是我請來的,他給喬曉靜做了診斷,隻要向他詢問一下喬曉靜的情況,不就一切都明曉了嗎?”

王老師看了一眼糊在辦公室牆上的課程表,發現下午僅有一節自己的課,便打定主意上完課就去找柳大夫。

下課之後,這王老師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徑直出了校門。

一路不曾停歇,終於到了柳大夫家,不巧的是柳大夫已經出門一天一夜了,王老師有些失望的歎了一口氣,便坐在了凳子上。柳大夫家眷看這來客並沒有要離開的意願,便倒來了一杯茶水,而後也不再有人左右伺候,各自去忙了,這王老師癡呆呆的坐著。

好幾個時辰過去,柳大夫還沒有回來。

柳大夫的家眷實在有點兒不好意思,便又給王老師添了點兒熱水,含蓄地說道:“這大夫行醫定不了早晚,隻能看病人的情況,他去給人接生,這種事就更難說了。一旦遇到難產,接生之人和孕婦一樣難受,非得累得虛脫了不可,早晚那就更沒點了。”

“不要緊的,”這王老師甚是不識趣,硬是不起身離開,表情嚴肅,正襟危坐,“我不急,我再等等柳大夫,不會打攪柳大夫太久,問幾句話就走。”

柳夫人強顏歡笑,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正廳。

太陽行將落山,這柳大夫才回來,顯得甚是疲憊。

這王老師趕緊迎上前去,簡短寒暄幾句,又都坐定。

當柳大夫得知了王老師的來意,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很多,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來,便以還沒有吃飯為由,掀開簾子走進了內堂。

柳婦人隨後出來,禮節性的請王老師共進晚餐,王老師婉拒了,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又靜坐在了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等候著柳大夫給他答案。

時不時有人偷偷在簾子背後窺視正廳,他們想看看王老師是否會“知難而退”,令人可歎的是,這王老師卻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個人平靜的坐在那裏,神情堅定,目不斜視。

最終,柳大夫自覺耗不過這王老師,便又笑著走了出來,用手帕擦了一下嘴。

一副略顯為難的神情,說守口如瓶是受人之托,但又不能駁了來客麵子,沒法子,猶豫了半天功夫,這才無可奈何的說道:“疑似懷有身孕,但現在還無法下定論……”

王老師再三謝過,並保證絕對不會向他人透露半個字,這才拱手拜別。

天色將晚,時不時能夠聽到不遠處烏鴉淒厲的叫聲,王老師加快了回校的腳步。

而那心緒混亂的喬曉靜自知沒有臉麵再活在人世間了,若是母親春花知道她的女兒年紀輕輕,尚無婚配,便懷了身孕,得活活氣死;若是別人知道了一名教書育人的女老師未婚先孕,得怎麼評價這個女人,全無婦道,人品低劣,道德淪喪……

喬曉靜心想,一個可憐可悲之人竟然懷孕了,那嚴校長顯然不想看到這一切,若是孩子不明不白來到這世上,勢必會成為笑柄,會受盡歧視,可能連豬狗都不如……

喬曉靜想著想著,將自己埋在被子裏,大哭了起來。

“我必須去死,必須去死,為自己的不潔贖罪。”哭畢,喬曉靜坐在了床邊,拽過來床單和被麵子,將其撕成了一綹一綹的布條,又將布條擰成了兩股,脹著臉咬著牙,用盡全力將兩股繩子係在了起來,成了一條很長的布繩子。

喬曉靜喘著粗氣站起身來,望著泛黃的房梁,開始嚐試將布繩子的一頭甩過房梁去,多次嚐試都失敗了,但她不但沒有放棄,最終那條布繩子掛在房梁上,下垂的兩頭如同黑白無常的舌頭,微微來回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