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之後,黃一仙扭頭對那中年男子說:“我已經用鎮煞符暫時壓製住了池中的鬼怨之氣,但這法子並非長久之計,要想徹底根除隱患,得將這池子周圍的垂柳全部移走,換種銀杏樹,銀杏樹聚陽氣,能夠驅邪,然後再找到怨氣的源頭,替亡魂超度。”
“換種銀杏樹我可以安排,但是要找到怨氣的源頭,恐怕……”
未等中年男子說完,黃一仙打斷了他:“怨氣的源頭自不用說,必定是在墓穴當中,等我們進入墓穴之後,超度亡魂的事我順便幫你辦了就是。”
“那就多謝黃老先生了。”
我正奇怪黃一仙今天怎麼會如此“慷慨”,他卻又立刻擺了擺手,說:“先別謝我,辦事歸辦事,錢還是要給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看了董教授一眼,一時沒有說話,估計他心裏很是納悶,不是已經說好給二十萬了麼,怎麼還要另外收錢呢?他不知道,黃一仙一向是一碼歸一碼。
黃一仙看出了他心頭的疑惑,笑著說:“嗬嗬,超度亡魂跟對付血屍是兩碼事,所以,得另外收錢,還請見諒!”
“那……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嗬嗬,你看著給吧,三萬五萬都成!”黃一仙一開口,再次把我嚇了一跳,我完全沒想到做場法事居然這麼賺錢。難怪雖然七寶齋的生意並不咋地,但黃一仙的錢卻多得是。
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一咬牙,說:“那就三萬吧,超過五萬我就做不了主了,審批起來比較麻煩,何況這種事,也不好往上報……”
黃一仙笑道:“明白!明白!就三萬吧,權當黃某人交個朋友。”
兩人剛談好價錢,忽然一束耀眼的手電光朝我們照射過來,並響起了一陣熟悉的叫喊:“什麼人!大半夜的在哪兒幹什麼?”
是孫正民!我心頭一緊,又被這孫子發現我在這兒,而且還是領著一幫“外”人,恐怕又得審我半天。
心裏正犯嘀咕,中年男子大聲說道:“是我!你能不能先把手電筒關了!”
孫正民一聽,竟還真的就將手電光調暗了,並快步走了過來,一看中年男子,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劉……劉校長!您……您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兒呢?”
什麼情況!?劉校長?莫非這位中年男子就是我們學校的校長!?
我愣了片刻,忽然想了起來,剛進學校的時候,曾經聽他在迎新大會上發表過講話,難怪會覺得眼熟。
董教授說過,我們學校的校長是他大學同學,我還以為隻是他為了安慰我的一句戲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竟然還把他給一塊叫過來了。
劉校長瞟了孫正民一眼,陰沉著臉厲聲喝道:“你們係的宿舍區連續發生了兩起女生自殺事件,你這個係安保主任究竟是怎麼當的?”
孫正民低著頭,一言不發,額頭上居然滲出了汗珠。
見到孫正民被訓,我心裏湧起一股幸災樂禍的快感,這個平日裏隻會在學生麵前耍威風的家夥,也有今天!
在怒訓了孫正民一通之後,劉校長又厲聲說道:“你馬上給我寫一份詳細的檢查,下周一前交到校委會!另外,這個池子周圍要安裝鐵欄,以防止再此發生類似事件!”
孫正民趕緊點頭應允:“是!是!”
劉校長朝四周掃了一眼,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這池子周圍的柳樹,全部都移走,換種銀杏樹!”
孫正民驚訝地抬起頭,問:“為什麼要把柳樹換成銀杏樹呢?”
“要你辦你就隻管去辦!問那麼多幹嘛!”
“是!是!”孫正民不敢再多問。
“你先回去吧!”
孫正民如釋重負,逃也似的跑開了。
遣走了孫正民,董教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於是準備帶黃一仙去酒店休息,黃一仙同我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跟著董教授、劉校長兩人一塊走了,而我也返回了寢室。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課,我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餐,便立刻前往黃一仙入住的世紀金源酒店。他畢竟是長輩,難得來趟省城,我自然得去陪他,而且,我還想找個機會請求他帶我一塊去探那座古墓,如此絕佳的練手機會,我可不想錯過。
到酒店的時候,黃一仙正在繪製符文,見我來了,說:“你來得正好,幫我畫天罡符。”
我一瞧,他已經畫了好些張,而且旁邊還堆放著一大疊的空白黃表紙,足足有一二十公分厚。我不禁納悶地問:“師叔,你要畫多少天罡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