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走出了道觀,白三元領著牛胖子就在道觀外麵等候著。
見我倆從道觀內走了出來,牛胖子好奇地問道:“老大,你們在裏麵看什麼呢?怎麼進去了這麼久?”他一邊問,還一邊伸長脖子往道觀內瞧了瞧。
我輕輕推了他一把,說:“就一破道觀,沒啥好看的!走,我們還是去看看棋盤穀的全貌吧!”
白三元領著我們往山崖邊走去,當我們走到懸崖邊時,隻感覺一陣陣勁風襲來,竟吹得我身體微微晃了晃,我趕忙穩住身子,再探頭山崖下方瞅了一眼,頓覺一陣眩暈,這可不是一般的高度,要是從這裏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不過,這裏的視野刀是極好,整個棋盤穀當真是一覽無餘。
白三元將手往穀中一指,說:“從這旗雲峰上往下看,你們覺得,棋盤穀像不像是一盤棋局?”
我眯著眼睛盯著棋盤穀仔細看了一會,還別說,整個棋盤穀呈四方形,當真便如一個偌大的棋盤一般,而遍布在穀中的那些小山包,就像是一枚枚棋子,這樣看來,棋盤穀這名可謂是名副其實。
黃一仙轉頭對我說:“臭小子你還打算在這兒看風景呢!還不趕快把相機拿出來拍幾張照片,站在這懸崖邊上,真是有夠瘮人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挎包內取出相機,對著懸崖下方的棋盤穀連拍了十幾張。拍完照片,我們轉身正欲離開,白三元又說:“以前咱們村裏有七棟老屋,分別建造在七座山頭,那時候從這上麵往下看,更像是七枚棋子。”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黃一仙聽了,猛然轉過頭來:“你剛才說什麼?七枚棋子?”說“七枚棋子”的時候,他提高了音量,並拖長了聲音。
我立刻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刻在李自成寢棺棺蓋內側的那盤殘局,紅方便正是僅剩七枚棋子!
白三元沒想到黃一仙這麼大反應,先是愣了一下,才說:“我隻是說看起來像,當然不是真的棋……”
未等他把話說完,黃一仙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你還記得那七棟老屋分別建造在哪幾座山頭嗎?”
“當然記得了!就那!還有那……” ”白三元朝著山下一通指點,我們卻完全沒搞明白他說的究竟是哪幾座山頭。
隻可惜照片還沒洗出來,沒法子進行標示,我正想說等照片洗出來之後再請他幫我們標示一下,在看了一眼牛胖子之後,卻又忽然有了新的主意,我對牛胖子說:“牛胖子,你能不能把棋盤穀的地形圖給畫出來,然後請三元哥在圖上將那七棟老屋的位置標示出來?”
牛胖子朝懸崖下方瞧了一眼,戰戰兢兢地說:“畫……畫圖倒是沒問題,可……可是從這兒往下看,我……我頭暈呢……”
“有什麼好怕的!我們不都在旁邊陪著你嘛!趕緊畫吧!”
牛胖子隻得硬著頭皮從挎包內掏出紙筆,找了一塊較為平坦的石頭坐下,將背包墊在大腿上,便拿筆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這小子酷愛繪畫,在這方麵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他雖然膽小,但一拿起畫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的怯意一掃而光,腿也不抖了,全神貫注地投入了其中。
他足足畫了近半個小時,棋盤穀的地形圖才總算畫好,拿給我們一瞧,大家頓時都傻眼了,這哪裏是地形圖,簡直就是一副山水畫嘛!與我們所見到的景象幾乎別無二致。
我不禁歎道:“哎!早知道你能畫這麼好,我還背一台那麼重的相機上來幹嘛呢!”
黃一仙將地形圖遞給了白三元,說:“三元兄弟,你來標示一下七棟老屋的具體位置吧。”
白三元接過圖看了一看,又思索了片刻,拿筆在上麵畫起了圈圈,沒一會兒工夫便標示好了,又將圖遞還給了黃一仙,黃一仙捧著圖看了許久,忽然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沒錯!沒錯!這就是那盤殘局!”
白三元完全不知道黃一仙在說啥,怔怔地問道:“黃師傅,你在說什麼殘局?”
黃一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說:“沒……沒啥,我……我的意思是說,這看起來就像是一盤殘局。對了,你會下象棋吧?”他岔開了話題。
白三元笑道:“咱可是棋盤穀的人,怎麼不會下棋呢!咱們村子裏個個都是象棋高手!我爹,幾乎就從來沒有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