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一仙這麼一說,我不禁覺得鼻子一酸,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
我趕忙將腦袋轉向一旁,偷偷拭去已經噙滿眼眶的淚水。黃一仙在一旁見狀,立刻岔開話題說:“不提這些傷心事!上一輩的恩怨跟你倆沒關係!咱還是說說你們接下的這單生意吧!”
“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麼破解陰靈血咒嗎,我看還是讓劉總另請高明算了。”賤賤又打起了退堂鼓。
黃一仙卻說:“人命關天,這一時半會你讓他上哪去另請高明!”
“可我們也幫不上他啊!”
黃一仙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那倒也未必!雖然我並對陰靈血咒不算了解,但陰陽之道萬變不離其宗,無非是陰陽相生相克,既然是陰靈下的血咒,我想或許能夠以純陽之氣克之。”
“師叔您打算怎麼做?”我趕忙問。
黃一仙看了我一眼,反問我:“你還記得當初在城南土地廟挖出來的那塊邪石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師叔您怎麼忽然想起那玩意來了?”
黃一仙說:“那塊邪石蘊含著極其強大的陰邪之氣,當初我將其帶到白龍觀,沉入白龍池,利用白龍池所蘊藏的天地靈氣鎮住了其所蘊含的邪氣。而這被下了陰靈血咒的石獸,其實與那塊邪石有些類似。所以幾百年前,麓山真人才能利用一座乾坤八角亭將其封印於地下,而如今,我們也可以照葫蘆畫瓢,重新將其封印!”
“可是,石獸已經被劉向科扔進湘江裏去了呢!”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呢!”黃一仙大吃一驚,他皺著眉頭來回踱了幾步,轉頭問我:“那能夠打撈上來嗎?”
我回答說:“劉向科說石獸是被拉到河中央被扔下水的,那一帶的河水很深很急,而且水下都是流沙,想要打撈上來隻怕有難度。”
“連石獸咱都沒瞧見,這可就不好辦了。”黃一仙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去看看他老婆孩子的情況,再做打算。”
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劉向科的電話。
劉向科聽說我們要去看他老婆孩子,立刻驅車趕來,將我們接到了他家。
剛走到他家的臥室門口,我立刻便聞到了一股如腐肉一般的惡臭味,賤賤捂著鼻子說:“怎麼會這麼臭呢?”
劉向科在一旁解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們得了這場怪病,身體就散發出這種味道。一開始還比較淡,但這兩天好像越來越濃了。”
黃一仙皺著眉頭說:“這是死氣,依我看,若不盡快救他們,他們隻怕活不過三日。”
劉向科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竟立刻跪倒在地上,一邊給我們磕頭一邊帶著哭腔喊道:“幾位大師,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的老婆兒子啊!隻要能夠救活他們的性命,你們要我幹啥我都去做!求求你們了。”
我趕忙將劉向科扶起來,安慰道:“劉總您先別急,咱們進去看看再說吧。”
劉向科站起身來,推開了臥室房門,將我們幾個讓進了屋內。
走進臥室,我不禁覺得有些納悶,現在明明是大白天,但臥室內卻是一片漆黑。我轉頭問劉向科:“劉總,這屋子裏怎麼這麼黑呢?”
劉向科解釋說:“他倆的病見不得光,一見光,就會十分痛苦。所以我特意裝了不透光的窗簾。”
“他們怕光?”黃一仙微微一愣。
劉向科點了點頭,說:“見不得太陽光和燈光,隻能點蠟燭。”
劉向科用打火機點燃了擺放在桌子上的蠟燭,借著昏黃的燭光,隻見在臥室內擺放著兩張床,兩張床上各躺著一個人,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盡管現在天氣炎熱,但兩人身上卻都蓋著厚厚的棉被,而且還捂得嚴嚴實實。
我們走到兩張床中間,黃一仙伸手掀開了其中一床棉被,竟立刻傳來一陣淒厲刺耳的慘叫,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再低頭一瞧,隻見床上躺著一個麵容蒼白、身形清瘦的女人,正在痛苦地翻滾掙紮著,並伴隨著一陣陣歇斯底裏地大叫。劉向科趕忙上前,從黃一仙手裏一把奪過棉被,又重新蓋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這才停止了尖叫,並漸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