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喊了好幾聲,牛胖子才戰戰兢兢地跑過來,幫著我擺弄那台唱片機。
若是換做平時,他不用半分鍾就能將唱片機打開,但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他時不時地扭頭張望,雙手還哆嗦個不停,插個電插頭都插了半天。
我在一旁看著,著急得不行,再扭頭一看闖進屋的那兩個家夥,他倆倒是沒有轉移目標,繼續揮舞著長刀追砍文青山,文青山手無長物,不敢跟對方硬碰硬,隻得利用客廳內的家具左躲右閃。
雖說客廳不小,但現在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人,便顯得有些擁擠,關鍵是文青山也不敢滿屋子地亂跑,因為賤賤還在一旁躺著,萬一那兩個家夥被引過去,順手給賤賤一刀,那可就麻煩大了。
眼瞅著文青山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我顧不得那麼多了,順手操起一條實木椅子,朝著其中一個家夥便猛砸了過去,那家夥隻顧著追砍文青山,對我絲毫沒有防範,被我一下子砸在了左肩上,他的身體立刻打了一個趔趄,正好踩到了一塊瓷片,腳下一滑,跌倒在地。
另外一個家夥見同伴被我打翻在地,立刻扭過頭來瞪了我一眼,張嘴怒吼一聲,揮舞著長刀便朝我撲來。
因為我的身後便是正在擺弄唱片機的牛胖子,我不敢往旁邊躲閃,隻得硬著頭皮,手握龍牙準備跟這家夥死抗。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激昂的音樂響了起來,牛胖子終於把唱片機打開了。
就在音樂響起的一刹那,撲向我的家夥立刻停頓了下來,手裏的長刀也慢慢放下,而滑倒在地的家夥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又一下子趴到在了地板上。
見此情形,文青山頓時明白了我是何用意:“原來你是想利用音樂掩蓋住笛音!”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歎道:“這吹笛子也太他媽的邪門了,幸好你在客廳裏整了這麼一台唱片機,要不然還真不知該咋對付這幾個家夥!”
文青山走過來,從站著的那家夥手裏奪下長刀,丟下一句:“我出去對付吹笛子的家夥,你先幫他倆驅除體內的鬼邪!”說完,他便快步衝出了門外。
我本來也想出去幫忙,不過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家夥,覺得還是先搞定他倆要緊,要不然待會萬一這兩個家夥又清醒過來,賤賤和牛胖子可就遭殃了,於是我趕忙揀起兩張賤賤丟下的驅邪符,分別貼在了兩個家夥的前胸後背處,然後故技重施,用化血祛邪的法子,將他倆體內的鬼邪也都驅逐了出來。
我又讓牛胖子過來幫忙,將三個家夥擺放到了一塊。
見文青山還沒回來,我擔心他遇到什麼麻煩,於是叮囑牛胖子看好賤賤,便握緊龍牙衝出了大門。
屋外,笛音已經消失了,而院子的大門處於大打開的狀態,文青山應該是追出去了,我正欲出去瞧瞧,頭頂卻忽然傳來了暗影的叫喚聲。
它叫得依然十分急促,我不由得微微一愣,暗道:“莫非鬼邪之物還在附近!?”
我趕忙四下張望了一番,倒是並沒有什麼發現,不過,我能隱約感覺到,院子裏似乎依稀遊離著一絲陰邪之氣。
我不敢大意,忙將龍牙橫在胸前,生怕有什麼邪乎玩意從某個角落衝出來。
就在這時,屋子裏的牛胖子忽然發出了“啊”地一聲驚叫。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未及多想,趕忙衝進屋內,剛一進門,眼前的一幕便把我給嚇了一跳,隻見一隻身高足有兩米,人不像人,狼不像狼,全身長滿了黑色長毛,卻能直立行走的怪物正站在客廳正中央,也不知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怪物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緊盯著牛胖子和賤賤,嘴巴微張著,露出了滿嘴鋒利的牙齒,嘴角處還有掛著一絲晶瑩剔透的唾液,看它那架勢,似乎隨時準備將牛胖子和賤賤生吞了一般。
牛胖子已經完全嚇傻了,賤賤也是麵色煞白。
看著眼前這怪物,我的腦子裏立刻跳出了一個詞--狼人!真沒想到,存在於西方傳說中的怪異生物,現在竟然正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麵前。當然,這怪物究竟是不是狼人,或者說與西方傳說中的狼人有沒有關聯,我並不知道。
我擔心這怪物傷害牛胖子和賤賤,顧不得害怕,趕忙揮舞著手裏的龍牙,衝著它大聲吼道:“孽畜,有種衝你爺爺來!”
我的吼叫聲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它扭過頭來, 用那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看得我心裏一陣發毛。
這怪物的體格看起來十分強壯,要是真撲過來,我隻怕難以應付。不過這會兒我倒絲毫不擔心我的安危,而是擔心它會撲向賤賤和牛胖子。在我看來,牛胖子可以算得上是手無縛雞之力,而賤賤則身受重創不能動彈,他倆斷然不是這怪物的對手。至於我,至少手裏還有一把無比鋒利、而且號稱能夠壓製世間一切陰邪之物的龍牙,說不定還能跟這怪物周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