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義讚許地點了點頭:“文先生說得沒錯!這其實就像大部分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在一般情況下肉眼並不能看見,但如果是借助清晨的陽光,卻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一樣。”
他倆的解釋似乎有些道理,但我心裏仍然有些困惑,這些粉塵一開始並沒有,直到龍一觸動了石門旁的扳手之後,才在天花板出現,而且還自行聚成一團,接著又迸裂開來,這種情況顯然不是一種自然現象,當中究竟藏著什麼玄機?
我正尋思著,忽然站我身旁的巍子大叫一聲,接著便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了起來。
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陳彪立刻彎腰將巍子扶起來,急切地問道:“巍子!怎麼了?”
然而巍子卻並不予理會,他一雙手捂著腦袋,緊閉著眼睛,牙關咬緊,臉色憋得通紅,身體還在使勁掙紮著,看起來相當痛苦。
因為不知道巍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文青山轉頭問我:“石宇,他會不會是中邪了?”
聽文青山這麼一說,我頓時腦子一激靈,還真有這種可能!不過,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中邪,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得看他眼神的變化,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話絕對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邪靈侵體,那麼他的眼神也一定會發生某種異常變化,最常見的就是變得雙眼血紅。然而現在巍子的眼睛均處於緊閉的狀態,我也沒法確定他究竟是不是中邪。
我將手伸過去,想將巍子的眼皮撐開來看看,誰知手指還沒觸到他的眼皮,他卻忽然自己將眼睛睜開了來,把我給嚇了一跳,趕忙將手縮回來,再定眼一瞧,果不其然,他的雙眼均已變得血紅!
還真是中邪了,我不敢怠慢,趕忙從挎包內掏出了一張淨身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並大聲念叨起了淨身咒來。
誰知這樣非但沒能減輕巍子的痛苦,他反而掙紮得更為劇烈了。
其實這倒也並不表示淨身符便沒有效果,在我看來,這恰恰說明起了作用,正是因為受到淨身符和淨身咒的影響,侵入巍子體內的邪物才會掙紮得更為厲害。當然,這也說明侵入他體內的並非一般的邪物,所以淨身符和淨身咒還很難壓製住它。
我正猶豫要不要將天罡照妖鏡取出來,抱著巍子的陳彪忽然一把扯掉了他額頭上的淨身符,並伸手將我往旁邊猛地一推,怒聲喝道:“你他娘的別在這兒裝神弄鬼!要是巍子有什麼事,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我本是一番好意,卻沒想到陳彪居然這麼說我,而且這家夥的力氣賊大,推得我胸口一陣生疼,我頓時被激怒了,正欲發作,卻忽然從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扭頭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隻見那七尊奇形怪狀的雕塑竟然正往外冒著黑色霧氣。
黑霧由雕塑的頂端冒出,在雕塑的正上方漸漸聚成一團,沒一會工夫,在七尊雕塑的正上方,便各聚集了一團幾乎與雕塑一樣大小的黑霧。
見此情形,我顧不得再跟陳彪理論了,趕忙將天罡照妖鏡從挎包內取了出來,並大聲喊道:“大家小心!是陰邪之氣!”
我話音剛落,墓室內忽然刮起了一陣強勁的陰風,墓室內本來就寒氣逼人,如今再刮來這麼一陣勁風,更是讓人感覺寒冷刺骨,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而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七團黑霧並未被這股勁風刮散,反而漸漸地聚集到了一處。
這樣的非自然現象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就連不信鬼邪的陳彪都震住了。
龍一忽然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頭對歐陽義說道:“歐陽博士,你記不記得有一種陣法,名為七煞鎮屍?”
“七煞鎮屍!?”歐陽義微微一怔,而我也大吃一驚,關於七煞鎮屍,在師父傳給我的那本《陰陽玄術》當中就有提及,雖然描述得很不詳盡,但卻有提到說七煞鎮屍是一種極為陰邪的陣法,據說此陣當中封印著成百上千的孤魂野鬼,一旦有人進入陣中,七煞便會借助孤魂野鬼的力量,使進入陣中之人失去常性,甚至於狂性大發。
想到這,我頓時明白了巍子是怎麼回事,他肯定便是由於受到七煞鎮屍陣的影響,被孤魂野鬼侵體而入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