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立刻迎上前去,衝著那人一拱手,問道:“老鄉,您這是從山裏出來呢?”
那人抬頭看了看我倆,很快注意到了文青山手裏的羅盤,他盯著羅盤,似乎明白了什麼,瞪大眼睛說:“二位可是愣伢子請來的捉妖道士?”
捉妖?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哥們想必是看到文青山手裏的羅盤,再加上他今天穿著一套深色唐裝,所以誤把我倆當成是捉妖的道士了,我正欲回答他說不是,文青山卻搶先一步問道:“這山裏有妖怪!?”
那人立刻點了點頭,說:“有!有!我剛才還碰上了!”
我和文青山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吃了一驚,我忙開口問道:“你是在哪兒碰到的?”
對方轉過身去,往林子深處一指,說:“你們在往林子裏走半裏來地,有一棟廢棄的木屋,就在那棟木屋旁邊,我看到一條這麼粗的大蛇!”他說到這,展開雙手向我倆比劃了一下,接著又說:“那條蛇的腦袋上還長著一根角,肯定已經成精了。”
聽他說到這,我脫口而出:“莫非是獨角土龍!?”
文青山轉頭看了看我,有些驚訝:“你知道獨角土龍?”
我點了點頭,說:“不但知道,而且還曾經見過。當初我和賤賤跟著鬼眼陳去采集千年棺菇為你驅除僵毒,便碰上了一條。”
文青山愈加吃驚了:“還有這種事?我聽說……”他話剛說到一半,或許是忽然意識到那位山民還在,趕忙打住了嘴。
山民聽了我倆的對話,說:“原來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呢,那就好了。二位要是能把這黑山林裏的妖給除了去,我替全村老少謝謝你們。”說到這,他長歎了一口氣,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自從幾年前那棟屋子開始整出那件事,這座林子裏就邪乎事沒斷過,現在幾乎都沒人敢到林子裏來了。”
三年前?邪乎事?我隱約覺得這裏麵有什麼內情,而且很有可能與林光遠不無關係。文青山則開口問道:“老鄉,要不您跟我們說說這林子裏鬧的邪乎事?”
“在……在這兒說……?”山民又轉頭看了看,似乎是擔心那獨角土龍追趕過來,
文青山忙說:“老鄉不必擔心,有我倆在,即使妖怪當真來了,我們也能對付!”說到這,他摘下背包,將那柄斷龍斬從裏麵取了出來。
他一把將斷龍斬從刀鞘中抽了出來,在那人麵前揮舞了兩下,說道:“我這把寶刀削鐵如泥,專斬妖魔鬼怪,別說是蛇精,就算是龍也能將其斬殺,故而又名斷龍斬。”
聽了文青山一番的忽悠,再看那把斷龍斬確實不像是一般的兵器,山民似乎頓時對我倆有了信心,他沒之前那麼懼怕了,在旁邊找了一塊稍微幹淨一點的石頭坐下,跟我倆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座林子又名黑山林,而這位山民就住在離這座林子不遠處的一座山村裏,之前村裏人常來這座林子裏轉悠,而就在那座廢棄的小木屋裏,原本還住著夫妻二人,男的叫陳三,是個跛子,兩人在林子裏種了幾畝薄田,屋前屋後還養了牲畜家禽,平日裏靠著采摘木耳、蘑菇之類的山貨填補點家用,日子雖然清貧,但倒也過得舒心。
然而大約就在三四年前,卻發生了一件極其恐怖的邪乎事,那天,村裏有兩位村民去找陳三收木耳,誰知剛走到他家門口,便瞧見了觸目驚心的一幕,隻見陳三的妻子仰麵倒在地板上,身上可謂是片體鱗傷,滿是血跡,而且身體周圍也全是血,而陳三則正埋著頭,趴在她妻子麵前,身體微微抽動著,並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在他的身旁,還放著一把帶血的斧頭。
一開始兩位村民以為陳三的妻子是遭到了野獸攻擊,因為這片林子連著大山,以前便曾有野豬出沒。兩人正準備上前去看個究竟,一直埋著腦袋的陳三忽然抬起頭來,兩人一瞧陳三的模樣,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隻見陳三雙眼血紅,麵目猙獰,滿嘴都是血,嘴裏似乎還在咀嚼著什麼東西,而再看他的妻子,脖子處血肉模糊。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是陳三用斧頭劈死了自己的妻子,而且這會兒正在啃食他妻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