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是我體內的龍魂之力壓製住了魔魂,難不成魔魂還在我體內?”
“應該是如此,所謂魔魂,其實與我們常說的魂並非一回事,而是一股強大的邪力,這股協力不生不滅,所以不可能憑空消失,而現在周圍又完全探查不到一絲陰邪之氣,說明魔魂極有可能是蘊藏在你身體之中。”
聽了林光遠這麼一說,我頓時急了:“我靠!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林光遠說:“你也別太擔心,你畢竟是龍脈傳人,又有龍魂之力護體,那魔魂即使在你體內,一時半會應該也傷不了你。”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心裏仍難免有些隱憂,要是魔魂真在我體內,也不知那邪乎玩意什麼時候又弄得我頭疼欲裂,那滋味可實在是太難受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見時候已經不早,我們便準備離開,林光遠並不打算跟我們一塊走,他說他自有去處,於是我和文青山就此與他別過,沿著那條羊腸小道往山林外走去。
我們走到半道的時候,一群鳥兒飛了過來,落到了我們身旁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見此情形,文青山笑著說:“這座林子邪氣已經散盡,鳥兒終於回來了。”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林子裏的邪氣是沒了,可我身體裏的魔魂又何時能夠除去呢!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一想到體內有可能隱藏著邪力強大的魔魂,我就像是吞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我琢磨著這事一直到了半夜,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掛在胸口的那塊石牌微微一熱。那種感覺就像是觸電一樣,我一下子便從迷迷糊糊的狀態清醒了過來,趕忙伸手摸了摸石牌,卻明明沒有任何變化。
我正禁覺得納悶,忽然一團黑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我隻覺背脊一涼,霎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由於是大半夜,屋內幾乎一片黑暗,隻能借著屋外的星光依稀瞧見屋內家具的輪廓,我不敢怠慢,趕忙坐起身來,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摸出龍牙握在手中,並低聲問道:“是誰?”
並沒人回應,我扭頭瞧了一眼房門,是關著的,而且我記得我臨睡前上了鎖,所以不太可能是賤賤和牛胖子在跟我惡作劇,更何況他倆就算要惡作劇,也不可能選擇在這大半夜裏。
看來是我眼花了,也有可能是產生了幻覺,人在迷糊的狀態下,最容易產生幻覺,這樣一想,我心裏稍微放鬆了些許,正準備躺下來繼續睡,卻忽然一個陌生而又低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是我!”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刹那,我嚇得心髒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屋子裏居然還當真有人!關鍵是他怎麼溜進來的!?
我趕忙四下掃了一眼,借著夜色,發現在屋內一處角落裏似乎有一團黑影,但因為光線太暗,也沒法看清楚究竟是什麼。
我顧不得那麼多,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按亮了屋內的燈光,再扭頭往那處角落一瞧,驚得我差點喊出聲來。
隻見在那處角落裏,居然聚集了一團人形黑霧!
我瞪大眼睛,緊盯著那團人形黑霧,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是人是鬼……”其實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玩意兒不可能是人,必定是鬼無疑,隻是一般的鬼並不能聚氣成形,除非已經修成了魔,比如當年依附在那條千年蜈蚣身體裏的鬼邪,便是已經近乎成魔的鬼靈,但很顯然,眼前這團黑霧的道行更高,因為它說話的語調幾乎已經與常人無異了。
那團黑霧再次說話了:“看來你是不記得貧道了,當年幸得你那塊乾坤石的庇佑,貧道仙魂才得以安身立命。”
貧道!?乾坤石!?再聯想到剛才胸口那塊石牌曾經微微一熱,我頓時腦子裏一激靈,明白了些什麼,驚道:“你……你莫非就是當年附在我的石牌裏的鬼靈!?”
“正是貧道!”
我一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隻鬼靈依附在我的石牌內已經有好幾年了,這麼些年來,我們之間隻打過一次交道,便是那次我遭到千年蜈蚣的攻擊,他幫我擊退了依附在千年蜈蚣體內的鬼邪,其實嚴格上來說,也稱不上打過交道,因為我壓根就沒瞧見他,還是事後能夠洞悉陰陽的鬼眼陳告訴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