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我和賤賤便站在車旁等著,過了沒一會,一個後背微馱,看起來差不多得有五六十歲的老頭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老頭看了我倆一眼,開口便問:“你們是要去靈狐觀嗎?”
我和賤賤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禁覺得有些驚訝。
我開口問道:“老伯你怎麼知道?”
駝背老頭說:“昨天有人給了我兩百塊,說今天有人要運一塊石頭去靈狐觀,讓我在這裏等著,是不是你們?”
賤賤立刻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們!”
“那把那塊石頭搬出來吧!”
“行!”賤賤拉了我一把,說:“哥,咱們把那塊石頭搬到馬背上吧。”
我並沒有動,我將眼前這個駝背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一身打扮倒像是山裏人,但唯有他那雙鞋,是一雙黑色的棉布鞋。雖說棉布鞋在農村很常見,但他那雙棉布鞋卻並不是一雙普通的棉布鞋,看起來像是一雙練武之人專門穿的膠底方口布鞋。這種布鞋十分輕便,文青山便有一雙。
除此之外,這老頭的顴骨突出,眼神犀利,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練過功夫的把式。我不禁心生疑慮,暗道:“莫非這家夥是邪教中人?”
駝背老頭見我一直盯著他,臉上顯露出一絲慌亂的神情。他或許是擔心被我識破,輕咳了幾聲,說道:“你們趕緊把石頭搬出來吧,早點走,我還想早點趕回來呢!”
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反問道:“老伯是這個村裏的?”
駝背老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或許是因為心虛的緣故,並沒有抬頭看我。
我愈加覺得這老頭有點不對勁,於是繼續問道:“那老伯一定知道這座村子一個多月前所發生的那件事吧?”其實我隻是在試探他而已,這座村子我還是第一次來,別說一個月前這座村子發生過什麼事,就算是一天前這座村子裏發生過什麼,我都完全一無所知。
駝背老頭顯然是被我給糊弄住了,愣了片刻,才開口答道:“我……我當然知道了!”
賤賤一時沒反應過來,傻不拉幾地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哥,一個多月前這裏發生過什麼事?”
這家夥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竟然沒聽出來我是在瞎扯,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他既然已經問出口來,我幹脆繼續瞎扯了起來:“文老板說,這個村子一個多月以前發生過一起邪乎事!”
“邪乎事?啥邪乎事?”賤賤仍然沒聽出來,而且還當真了。
我隻得繼續往下編:“據說是鬧僵屍了。”
“我靠!這地方居然還鬧僵屍了?”賤賤驚道,我簡直服他了,懶得再理他,轉頭繼續衝駝背老頭問道:“老伯,後來那僵屍是怎麼被對付掉的?”
駝背老頭吞吞吐吐地答道:“後……後來好像是用火把僵屍燒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冷冷地打斷了他:“你就別裝了!這地方根本沒鬧過什麼僵屍!你也根本不是這村裏的村民。”
見已經被我識破,對方立刻變了一副嘴臉,他隨即將身體往後一仰,隻聽“哢嚓”一聲,他原本屈成弓狀的駝背竟然直了。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連駝背也是裝出來的。
賤賤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眼一瞪,吼道:“你他媽的原來是邪教徒!”
對方冷冷一笑,道:“既然被你們識破了,我也就沒必要再裝了,聖使怕你們不好將東西運進山裏去,所以特地讓我在這兒等著你們。我可是一番好意,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他話音剛落,從一旁傳來了文青山的聲音:“不必了!”
我扭頭一瞧,隻見文青山正牽著一匹毛色光亮的黑馬朝我們走來。
我有些驚訝:“文老板,你這馬是從哪兒弄來的?”
文青山微微一笑,說:“這一帶的百姓家裏大多都養馬,隻要舍得花錢,弄匹馬不是什麼問題。”
老頭顯然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弄來了馬匹,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我衝他冷冷說道:“現在不必用你的馬了,快滾吧,回去告訴你們所謂的聖使,他若是膽敢動我朋友一根毫毛,我一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