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衲不在五行中,便不會被五行所傷,小友不必擔心!”老僧卻對秦三的提醒恍若未聞,隻是腳下輕輕一頓,立時鬥轉星移,金蓮湧動,滿眼的蓮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
眨眼之間,秦三竟然與秦翼、墨麒麟和那慈眉善目的老僧一起出現在項陽與韓青身前數十丈遠處地麵,被一團佛光給牢牢罩定。
這二人追逐秦翼來此,眼看隻有百十裏距離就要趕上,那一人一獸一鳥卻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如此幹幹淨淨,徹徹底底,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更不消說任何氣息,仿佛已經不在這方天地之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二人散開神識四處找尋無果,正覺奇怪,忽見地泉噴湧,金蓮閃現,一名慈眉善目的黃袍老僧帶了秦三與那兩隻神獸,正站在地上,仰首望著他們,手中木魚敲得奪奪輕響,口中低聲誦著佛號,但是兩種聲音落在耳中,卻是讓人覺得震耳欲聾,十分的震懾心神。
韓青與項陽見了老僧,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二人神識微微收斂地立刻掃視過去,想要查探老僧修為,卻發現自己神識根本無法靠近對方一丈之內。
二人心中不禁大驚,也不知這老僧是修為高出自己太多,還是使用了什麼方法可以避開神識查探,於是眼睛對視了一下,趕緊從空中落到地上,神識傳聲稍微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禮後兵,和平解決最好。
項陽單掌豎直在胸前,微微躬身向老僧問候道:“大師請了,請問大師與這秦三可是舊識?”
“阿彌陀佛。”老僧搖搖頭道:“我與他本是新識,但已經見過麵,如今卻已是舊識,不知道友有何見教?”
韓青聞言,從老僧話語中聽出了些味道,忽然變了臉色道:“聽大師所言,似乎是要護這秦三了?不知大師可曾知道,這秦三曾經殺人無數,手上鮮血淋漓,欠下無數人命,是我吳神宮與天雲宗必殺之人?”
老僧停了敲擊木魚,微微點點頭,雙掌合十道:“秦三施主手上有人命,貧僧是知道的!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些人會死在他手上皆是因為心存殺他之念,所以才會遭此因果報應,因此貧僧奉勸二位一句,以殺製殺,不是向善之道,還請兩位道友就此離去,不要在老衲麵前動手,玷汙了佛家善緣,待老衲渡化這位小友放下屠刀,離地成佛。”
此時吳天、嶽霆等人也已趕來,正好看見秦三與一個白眉黃袍老僧站在一起,而項陽與韓青卻雙雙落在地麵,站在二人身前,似乎正在交談。
莫山把吳天一手帶大,對他的要求無論多麼荒淫無恥都會想方設法滿足於他,因此吳天對他感情相當深厚,可以說比他爹項鼎還要親昵。
他此時看見秦三,莫山那粉碎性的稀爛屍體便自動浮現眼前,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急忙按下遁光落到項陽與韓青身前,手指秦三厲聲質問道:“韓長老,項長老,殺死莫長老和我兩個宗門無數人的秦三就在眼前,你們為何跟那老和尚唧唧歪歪,還不動手把他拿下,為吳神宮與天雲宗死難者報仇?”
當眾被吳天如此嗬斥,韓青心中有些不悅,但又不便發作,隻得壓了心中火氣,回他道:“稟少主,這位大師希望我們能夠放秦三一馬,讓他渡化了秦三。大師乃佛門中人,我二人不願與其動武,正在與他交談,希望他不要插手此事,把秦三交給我們處理。”
吳天初時以結丹中期修為被結丹初期修為的秦三嚇破了膽,落荒而逃,過些時候冷靜下來,自覺羞愧難當,心中留下了陰影。
他此時仗著人多勢眾,又仗著本宗長老韓青與天雲宗長老項陽都是元嬰修士,哪會在意一個慈目善眉的老和尚,因此手指白眉老僧大喝道:“呔,那老和尚,我乃吳神宮少宮主吳天,你若識趣,把秦三交出來,今日之事便與你無關,若是不識趣,就休怪我等對你痛下殺手了。”
那老僧不嗔不怪,無喜無悲,仿佛沒有聽見吳天言語一般,敲著木魚轉身對秦三道:“因終究是因,果始終是果,道友,老衲為你解不開這個結,我們走吧。”
吳天聽見一個走字,哪裏容他移步,掌中羅浮飛劍光芒驟現,電射而出,直刺老僧後背。
“阿彌陀佛!”那老僧卻仿若未見一般,既不閃避,也不格擋,高聲誦了一句佛號,任由飛劍穿胸而過,便與秦三、秦翼、墨麒麟一起漸漸開始消失在方才站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