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色的影子猛地竄了出來,衝著重姒和應規夏就是一陣:“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來福!別亂叫!”一個紮著兩個朝天辮,穿著一件淡青色裙子的小女孩,跟著狗蹭、蹭、蹭的跑了過來,原本充滿戒備的小臉在看到重姒和應規夏後小嘴微張的愣了愣,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驚訝的說到:“哥哥姐姐,你們長得真好看!”
接著好似發現自己的態度不對,立馬繃緊了一張小臉,裝做嚴肅的樣子,隻可惜擺在那肉乎乎的臉上隻能顯得更加可愛。
她看了看重姒和應規夏染血的衣服,甚至衣擺處也沾染上了不少的泥濘,倆人的麵上都形容憔悴的樣子,終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
“你們是從外麵來的?”
重姒朝她點了點頭,並未因為對方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有半分的輕怠,認真的對待她的問題,回答道:“是的,我們不小心誤入了此處,還請見諒,我們這就離開。”
這麼認真的態度似乎取悅了對麵的小孩,她嘻嘻笑了幾聲,快速的說道:“不用,不用,你們都受了傷就別再走動了,我這就叫爺爺來給你們看看傷,等著哦!”
重姒剛想開口推辭,卻見她又蹭、蹭、蹭的一路跑了回去,紮著的兩個朝天辮也跟著她一蹦一蹦的,還沒跑出幾步又不放心的回頭衝重姒喊道:“等著哦!”
然後怕他們等急了又加快了步伐更加速度的跑了回去。
應規夏看著小女孩跑遠的身影,皺了皺眉頭,終還是帶著重姒轉身離開,他們身上中了疫毒,毒性霸道,傳染速度又是極快,縱然他在冷血無情,卻也……
終歸,稚子無辜。
沿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去,草木叢叢,卻絕不像剛剛有人在上麵走過的樣子,抬頭看了看天色,也比剛剛的天色亮堂了不少,又走了一會,卻依舊不見原來的山洞,甚至連灌木叢都徹底消失不見……
處處都隱隱預示著問題。
又疾步行了許久,卻連山洞的影子都找不到,四周要麼是空曠曠的草叢,要麼就是淅淅落落的樹木。
重姒思慮一會,說道:“應公子,想來我們今天絕計是走不出去了,不妨先回原處看看那個小孩怎麼說,再另行打算吧,可好?”她自己現在身中了會傳染的疫毒,那又如何!即使血流十裏,屍橫遍野!她也必須活著離開這裏!
“嗯”應規夏淡淡的回了一聲,也不多言,就帶著重姒一路返回,才剛到了與小女孩見麵的地方後不久,便見到遠處剛剛的那個小女孩手裏拽著一個老者發白的胡子向他們走來。
那老者穿著一身粗製的麻衣,胡子長長的都快要及地,板著一張遍布了皺紋的臉,想來應是極為嚴肅古板的性子,卻寵溺的任由小女孩拽著他的胡子,拖著他前行。
隻見那小女孩邊走邊拽著他的胡子,還叫嚷著:“爺爺,你快點,快點嘛!”
被拽著胡子的老者寵溺而又無奈道:“好,好,好,小祖宗!你先放開爺爺的胡須啊!”
兩人步伐極快,不一會他們便就到了他們近前,老者粗粗的喘了口氣,捋了捋長長的胡子,又歇了一會緩了口氣,才對著重姒二人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大欽。”重姒規矩的對老者微微頷首,才恭敬的回道。
因著重姒的規規矩矩,老者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大欽……大欽啊。”頓了頓老者看著重姒和應規夏遍布血跡的衣服又道:“都把手伸出來,讓老爺子給看看。”
“勞累老伯了。”內心雖是不屑,重姒卻還是微微笑了笑,將手伸向了老者。
這毒連稱為神醫的夏老都沒有辦法,在這種荒山野嶺的鄉野大夫又能有什麼辦法,應規夏並不抱什麼希望,卻還是將手伸向了老者。
老者的雙手一左一右的同時搭上了重姒和應規夏的脈搏處,閉上眼搭著片刻,才將手拿開衝著小女孩吩咐道:“小梨,你先把客人帶回家吧,我去藥田采點草藥回來,但不可讓他們接觸其他任何人。”
見小女孩不解的望著他,又無奈解釋道:“他們身上中了疫毒,會傳染給別人的。”
“嗯,嗯。”聽老者這麼說,小女孩立馬聽話的點了點頭。
跟在小女孩的身後回家,重姒卻將心思完全放於老者身上,明知道他們兩人身中疫毒,卻還是讓他的孫女帶他們回家,而且,以他的意思看來,他對於他們身上中的疫毒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一路領著重姒和應規夏兩人,小梨似乎對於執行這個重任非常開心,一路都蹦蹦跳跳的走著,直到走至家門前才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忘記問了,連忙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