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仇未報,決不能成為廢人,索性,她身上流著的是混鯤的血脈,受得住……
將內力慢慢灌入心扉,牽引著身體的毒素與內力快速融合,帶著內勁的功力與劇毒兩者之間劇烈的相撞,不斷地衝擊著五髒六腑,身體中的每一根筋脈都不曾落下。
劇烈的痛楚衝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一口鮮血猛地泛上喉頭,將唇抿了抿,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再因為強烈的痛楚而抽搐。
閉上的眼瞼下投下一抹暈光,緩緩牽起一抹豔麗的笑意,使人一眼看去,就如同陷入了美麗的夢境一般,隻是時不時略微的抽搐才泄露了床上的女子此時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若是常人像重姒這般療傷,定是一死,不過重姒身體中流的是混鯤的血脈,自然不可同而語。
調息了一會,重姒再次催促起了內力,越發湧動的強大內力,亦發強勁的掃蕩著每一寸的筋脈,粉身碎骨也抵不過現在半分的痛意,那是浸入骨髓的痛感,而她嘴角的笑意也越發動人美麗。
當初她有多拚命的練成這滿身的武功,現在就有多麼的痛,更何況當年她所練的武功那般霸道,在練成之時雖然令她一躍成為武林高手,卻也令她筋脈盡損。
不過,都沒有關係,隻要不成為廢物,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即使以後沒了這滿身內力,任人宰割。
即使以後一直要苟延殘喘,以藥續命。
即使是死……
也沒有關係!
右手抬起,兩指帶著強大的內力快速的點上雲門,中府兩大筋脈,帶有毀滅性的內力快速的貫穿每一處筋脈,毒性已經與內力完全融合,現在她自毀武功,連著疫毒也會一起廢去。
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卻發現每一次的呼吸都帶著血腥之氣,而且都劇痛無比,連著心髒都一塊抽搐。
這副身體,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滿室皎皎月光……
一夜很快過去,陽光洋洋灑灑的照進屋內,重姒緩緩將眼睜開,一縷微光照進眼中,長時間的黑暗的處境,突來的陽光令她不適的將頭轉了過去,眨了眨眼,才將視線掃向室內。
桌椅之類的倒是一應俱全,隻是不知屋外是怎樣的布局,正要起身下床,卻見應規夏睡在床下,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背靠著牆麵,一條腿微彎,雙眼緊閉著,似在調息。
按著布局規格,這屋裏不該隻有一張床,那應規夏在這睡,還是以這般守護的姿態,又是做什麼,擔心她逃跑所以就近監視,還是……擔心她半夜會有什麼意外,出什麼事?
起身下床,一腳狠狠的踩上應規夏平放著腿的膝蓋,狠狠的碾壓了幾下,那一箭之仇,我是不會忘的。
痛楚和武者的警惕使應規夏在被踩上的一瞬間就腿給收了起來,而重姒失去了武功,並未來得及反應。
腳下一歪,身子斜斜的直朝著應規夏倒去。
應規夏一醒來就看見重姒直直的向他倒了過來,身體習慣性的躲避,可複有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便打算扶住她,可就這麼一遲疑,已經來不及了,就著躺在地上的姿勢,被硬生生的抱了個滿懷。
重姒這回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自覺的暗暗摸了摸牙,隻是……
重姒手按著的地方……
位置不太對……
一時間重姒不知如何是好,想支撐著自己起來,可是手下卻不敢用勁,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隻得呐呐的喚了生:“應公子。”
應規夏一時間也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隻一瞬他就淡定無比的將重姒扶了起來,至少看起來確實是淡定無比。
讓她坐到了床沿邊上,應規夏說道:“是兄長。”
她竟然連這點都忘了,暗暗惱怒,順著他的話語應道:“兄長。”
說完之後重姒一愣,更加惱怒,她是把武功廢了,怎麼連同智商也一起丟了,之後抬起了眉眼,嘴角展開一抹欣喜的表情,帶著濃重的喜悅之情說道:
“兄長,我好像聽得見了。”
聽得見了,一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