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應規夏直白顯得突來的話弄得有些莫名,重姒抿了抿唇一時有些噎住,也沒不識相的說出找我幹什麼的話,隻默默的站著。
見重姒不再說話,周圍的氣氛,一時有些僵硬,默了默,許持言朝著應規夏微微行了個禮道:“夏兄。”
應規夏隨意的目光瞥了許持言一眼,便又將視線轉向了重姒,也不去理睬許持言的行禮,似乎沒有看見這個人一般,隻淡漠的看著重姒。
重姒轉頭朝著許持言報以淡淡一笑,複才揚唇朝著應規夏說道:“這就隨兄長回家。”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遞給許持言,又道了聲謝,便鑽進了傘下,剛靠近應規夏,他便將身上的狐裘脫下披在重姒的身上,也不說什麼,牽著重姒就走了,也沒向還兀自留在冷風中的許持言道個別,就像徹底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一般,轉身便就走了。
被從頭至尾忽略了個徹底的許持言,無奈的笑了笑,見重姒遠去後,一路施展輕功回答了住處,想來,剛剛若不是顧忌著重姒孤身一人,又是一個女子,他早就離開了那小小的廟宇,畢竟那點雨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兄長可是生氣了?”
應規夏沒回答,隻是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麼,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的顫抖,便一路加快了步伐。
將重姒扶上床,應規夏又替重姒掖了掖被角,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淡漠的說道“休息。”
若不是習慣了應規夏的做風,重姒定會以為他一切如舊毫無所謂,可這半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重姒卻能清楚明白的聽出他剛剛兩個字之下的怒氣。
看他要起身走離床邊,重姒立刻便拉住了他的衣袖,見應規夏依舊沒有停留的意思,又故意咳了起來,應規夏這才向她看來。
重姒抿了抿唇,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兄長……”
將蓋在身上的被子緊了緊,重姒扯了扯嘴角,直接說道:“兄長,今天可有什麼收獲?”
應規夏盯著重姒,把被拽在她手中的袖子抽了出來,一字一句道:“沒有。”
看著他坐著的背影,想來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原來——已經這麼容易就可以主導他的情緒了嗎?
蠱族少主,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本以為還需要些時日的,沒成想,竟然這麼快就上鉤了,也不再故意去挑釁他,微微的翻了個身,重姒將雙眼閉上,今天折騰的也有些累了。
不再管坐在近處的應規夏,失了本心的蠱族少主,已經失去了它唯一的價值,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再繼續浪費時間了,更何況,她已經不需要多餘的江湖勢力了,尤其是麻煩多於利益的蠱族。
重姒這人對於沒有利益的人或事,向來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浪費,就算是有她也懶得去和那些人周旋。
突然感覺一陣頭疼,整個人好像突然之間置身於水火之中,一陣氣血翻湧,引得重姒劇烈的咳嗽,胸口的箭傷還沒有好全,這一陣咳嗽帶動了傷口,又是一陣抽痛。
我到是忘了,應規夏,當初的一箭之仇,可還沒報呢?
應著你的拖累,中了九泉,為了逼毒,不得不害得我武功俱廢!
這一筆賬,我可得,與你好好算算!
聽重姒咳的厲害,應規夏從茶壺裏倒了杯水,又用內力將其溫暖,將重姒連著棉被一起包裹著扶了起來,半摟在懷裏,給她順了順氣,才又將杯子遞給她:“潤潤喉嚨吧。”
將手有氣無力的撐在應規夏身上,也不把杯子接過來,就著應規夏的手將杯子裏的水喝掉:“勞煩兄長了。”
“無妨。”語氣依舊淡淡,但其中的怒氣,因著重姒依賴的動作,卻消散了不少。
聞言,重姒抬眸朝他看去“兄長,雖然內力深厚,但是卻是天生的寒體,於武功之上阻礙頗多,箜曾經聽過一個法子,可以使人脫胎換骨。”
歎息一聲,重姒又接著說:“可是這個方法,從未有人試過,箜不敢像兄長保證,這藥……是否有效咳、咳、咳”正要接著說出關鍵之處,身體卻不配合的開始狂咳的起來,不適感覺愈發嚴重起來,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瞬間就開始天旋地轉。
難不成,是因為——坤石。
重姒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窩在應規夏懷裏,在也支撐不了,直直暈了過去,隻來得及開口,說了兩個字“兄長……
頭越發沉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那時也是這般的不舒服,身子被灼熱的太陽照著,重姒心下更為煩躁,斜斜的倚在榻上,慵懶的用手托著腮,手裏拿著本詩經看著,心思卻早已飄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