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淡飾,她的姑姑,從她記事起,便就一直對她嗬護備至的姑姑,事隔經年,即使現在她神誌不清,卻依舊憑借著本能的想來保護她。
和尚看著姒淡飾手中輕輕的拍著重姒的背部,如同在安慰一個受到驚嚇的嬰兒般,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們才受到了驚嚇好嗎,他認識司靳樺十年之久,可每次見到他的母親,次次不是瘋癲的亂摔東西,就是莫名其妙的攻擊司靳樺,如同是要要司靳樺的命一般狠辣。
而現在,眼前的女人,慈眉善目的簡直可怕。
重姒也不反抗女子如同抱小孩般的動作,任由她把她抱在懷裏。
“司公子,還要煩請你幫忙看看小梨了,我現在……”
司靳樺斜眼看向重姒,嘴角微翹眼神輕蔑:“她是生是死,與我何幹。”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重姒往姑姑懷裏微微轉了轉,環顧四周道:“姑姑,這方圓百裏隻有你這一戶人家吧。”
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卻讓司靳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顯然,既然方圓百裏渺無人煙,那麼她們一行人怎麼會傷的傷,殘的殘,而剛剛的交手,顯然許持言的實力並不弱,那麼是什麼人對他們動的手,使得她們這麼狼狽。
司靳樺細細的打量窩在她母親懷裏的女子,微微眯起雙眼,沉黑的眼目中殺意一閃而過,依舊 慵懶的道:“說。”
重姒盈盈而笑,卻笑而不語,施施然的又往姒淡飾的懷裏縮了縮,姑姑所厭惡的,便是她所憎惡的。
刹那間司靳樺臉上的冷意慢慢凝聚,嗤笑著彎下了腰,語氣淡淡道:“和尚,你去看那個小女孩,別讓她死了。”
重姒虛向司靳樺行了個謝禮,亦淡然回答司靳樺剛剛的問題道:
“蒼九燭”
司靳樺沉吟了遍蒼九燭三字,眉目低斂,不知在想些什麼,複又得意而放肆的笑了起來,笑得格外張揚,道:“焚天嶺主。”
重姒猶豫了一瞬,現在欺瞞與雙方都毫無益處,而且姑姑在這裏,她不能將危險帶到姑姑的身邊,雙眸掃過司靳樺,淡笑道:“對,焚天嶺主——蒼九燭。”
焚天嶺,那是個存在於人間的地獄,能在那裏存活的人,個個都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雙手染滿了血腥,而焚天嶺的嶺主,他十歲踩著一群惡鬼的屍體脫穎而出,成為上任嶺主的徒弟,在他承認那天,他親手將他的師傅剖腹挖心。
之後蒼九燭三字成為新一任的焚天嶺主的名。
司靳樺不傻,甚至他擁有絕世的智謀,能被焚天嶺主蒼九燭親自追捕的人,這世上絕對不多,甚至,說是沒有也不為過,可眼前之人……
司靳樺臉上依舊保持著慵懶的笑意,看不出一點異色,淡然的問道:“你是誰?”
重姒勾了勾唇角,許持言站在她身邊,他是知道她是大欽的國師的,而司靳樺,她卻不能肯定姑姑有沒有對她提起自己的事情,畢竟他那麼肯定的知道自己的姓氏。
看許持言因為之前自己的失控而生氣,卻依舊並沒有離開,若是這回自己在處理的不恰當,難保是 壓垮許持言的最後一根稻草,使之前的種種努力都會盡付諸東流,而他,自己曾經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份。
那麼,隻剩下一個選擇了,出聲道:“大欽的國師,重姒。”
司靳樺頓了一下,將頭偏向了一邊,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傳說中大欽的國師能預知未來種種,探測天機命盤,而大欽國師的手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傳說國師府中,金銀財帛不計其數,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重姒她身上流著的是混鯤的血脈,那個,在十年前——被滅了全族的遺辜。
司靳樺突然笑了起來,現在大欽養著這麼一隻虎視眈眈的惡狼在身邊,大欽的帝王還真是……不知死活。
許持言連忙閃身至重姒身前,眼神戒備的看向司靳樺,雙手相拖,隱隱有以命相博來換重姒的安全,見著許持言這般動作,司靳樺不屑的瞥了眼,臉上蒼白,五髒皆損,還不自量力的衝到他麵前。
重姒亦笑了笑,道:
“姑姑她的預言,向來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