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廣場上杳無人影。
沒有訪客的神之家佇立於此。
這裏遠離塵世。
---更是遠離天堂,告解的懺悔所
天高遠,地遼闊,生命盡皆得讚美。
洪音響徹歡喜歌,
祈頌滿迭慈愛曲。
演奏並沒有停頓。
奏者微微一笑,以示對訪客的歡迎。
往朽爛不堪的長椅裏坐下。
最終。
沉浸於這慈愛當中,閉上了眼睛。
---吾乃行走天下,獨行之人。
名為狂真的男子已經背負了太多他人的罪。
早已不複以往。
此世全部之惡什麼的實在可笑。
那綽號應該是人類的統稱。
怕是接近阿賴耶的存在吧。
“搞什麼麼啊,把那種東西強加給我。”
翹著腳,百無聊賴的聆聽風琴聲。
---究竟在追尋什麼
踏入這沒有救贖的輪回。
一次又一次地穿梭。
萬劫不複,不得超生。
坐在腐朽的長椅上欣賞。
肮髒的生物,違背本身的機能而不斷掙紮著。
苦悶無聲,善惡兼備的矛盾機關。齒輪磨合迸發出一閃即逝的火花。
在黑夜之中沒有任何路標,也會不斷探尋的小小的依靠。
“生命的意義,嗬嗬。”
何其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理想鄉。
無意義的哲論,隻有人類才會抱有這種感傷。
就連感傷本身,也是轉瞬即逝罷了。
背負了這無邊無盡的惡,即使是虛偽的,能夠抱有感傷的話,那也確是一份光明。
什麼也不能留下,
誰也拯救不了的這個不實的虛無,也就總算還能寄予一點意義。
繁星掛滿天幕。
教堂的廢墟上,一隻眼睛泛紅的詭異烏鴉盯著兩人。
漫長的演奏結束,廢墟裏響起枯燥的聲音。
“啪、啪、啪。”
並非柴火爆裂,
枯燥的聲音是從狂真發出來的。
換句話講,他不知怎的鼓起掌來了。
重新打開鷹眼。
一如既往,少女站在了他麵前。
沒有像平常一樣繃著臉
“太好了。謝謝您安靜的聆聽。”
閉著眼睛,展露了少女般的笑容。
“。。。”
怎麼。
平常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因這點小事而滿足了?
“哎。今天彈得還真久嘛。天都黑了,身體不要緊麼?”
“啊、是的。身體並不疲勞。您希望的話我可以彈上一整天。”
“Master還是別開玩笑了。雖然厲害不過免了。”
不過才聽幾個鍾頭的演奏就沉浸在幼稚的感傷思考人生了,修女還是有兩下子啊。
“不過嘛,說起來,這兒還真是完完全全一片廢墟啊。”
環視禮拜堂。
繁華的冬木城鎮裏麵,唯一一處破敗的地方。
“你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嗎。全身破破爛爛的,好像快要消失了。”
一陣沉默。
的確,雖然是成功修複了自身,身體也已經疲憊不堪。
從座位上站起來,
決絕地背對著她。
“我的魔力耗盡了,隻是來提醒一下,接下來會加大魔力的抽取,我不想傷到你,希望你可以做好準備,Master。”
“是嘛,你是真心想要贏的這場戰爭?”
明知故問。
“是的。我並不知曉除此以外的生存之道。如果這是我的命運,我就順從它的安排。”
“那麼,過來拿吧,還有另一種方式,不是嗎。”
美麗的銀色之歌。
幾經雨打,綻放在拂曉的頌詩。
早該察覺到的。
這個少女,是沒有自己顏色的、純白的花。
“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
“不要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嘛,英靈先生。”
少女露出魅惑的笑容,清楚不過的暗示。
“為什麼。。。我明白了。”狂真沒有多說什麼,向前踏出一步。
“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