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腦子轉得倒是挺快的。”麵具男笑了起來,聲音卻是爽朗而幹脆,“算不上什麼深意,我打扮成這樣,不是什麼裝神弄鬼故弄虛玄,也不是什麼趕潮流搞時髦裝時尚,穿上這衣服,隻是因為我這套奇摸怪樣的衣服,是一套有魔力的衣服,隻要是穿上這套衣服問話,不管是藏得多深的罪犯,都會原形畢露。”
這是在旁敲側擊試探我麼?我暗自冷笑。摸黑石抓扒手的心理戰術對我可沒用。
“還是不太懂警探你的意思。”我裝作無奈地笑笑,搖搖頭,直視著眼前的這個家夥。“但是司警探,雖然我隻是個學生,不太懂你們警察的事務,閱曆也很淺,但是一路過來我也知道你們是在懷疑我跟銀樂迪案件有關係,甚至……懷疑我就是殺人犯。但是我隻想證明澄清一下,我真的是無辜的。”
麵具男扭了扭脖子,看著我,停頓了一會兒,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這一行的人查案麼,都是講究真憑實據的,肯定是秉公辦理,隻要你真的一幹二淨,我們也不會開染色坊給你染黑,是吧?”
我點點頭,心裏卻是有些虛。從對方的話語判斷起來,對方對我懷疑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司警探,你想問什麼盡管問吧。我知無不言就是了。但是雖然張國華害了我妹妹,我對他恨入骨髓,但是我一個小人物,對他那樣的大人物的事跡,真的了解不多。恐怕知道的也有限。而且因為事情過去有段日子了,有些東西記得不清也還請諒解了。”先盡量縮小我能夠回答的內容範圍,透露的信息越少,露出馬腳的可能性就越低。
“我還沒開問,你就就打好了後路?你這麼一說,等於是在敷衍了事嘛。不過,嗬嗬,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麵具男平靜地說道,然後他把兩隻手交錯著立在了紅木桌上,托住了下巴,定定地看著我:
“王一生。我就這麼叫你吧。在你來之前,我順便打電話給你們城南高中的教務處,查了一下你們學校曆年的學生簡曆和信息,尤其是你的在校信息。結果發現了一件讓我覺得很佩服的事:在去年的九月初的城南高中選拔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選手的智力測試中,你以所有題滿分的成績拿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在你之前,有過這樣驚人成績的還是大你一屆的學生尉文龍。”
一滴汗珠不經意間順著我的太陽穴滑落,一直滑到了下頜。
看來警方對我的調查的確是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甚至就連我的學生信息也沒有放過。好在我簡曆上擁有的不良記錄是0,警察也不可能查出什麼不幹淨的底子來。
我抿了抿嘴,道:“司警探,你想問什麼呢?我的成績和你審訊我的事沒多大關係吧?你該不得出‘銀樂迪案件是高智商犯罪,我的成績比較突出,所以我就是罪人’這樣荒誕的結論吧?”
“當然不是。”麵具男笑了,聲音卻是非常的古怪,有些不自然。
“我呢,隻是覺得你是一個人才。”麵具男笑著,“我了解了一下城南高中智力測試題的內容,發現題目主要對於學生的邏輯判斷思維、抽象歸納思維和聯想發散性思維側重較多。能夠得到這樣的測試第一名成績的學生,必定有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加上目前我們的案件偵查,也的確進入了一個無風區,所以,我和我們專案組的組長協商後做了個決定,就是給你盡量多的銀樂迪案件資料,讓你試著做做判斷。看看從你的角度,能不能找出點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