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我的猛力敲打之下,我突然聽到我頭頂上方的通風管道內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摩擦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管道的內部穿行。對方顯然很小心,盡量避免不發出聲音,隻是因為情況太快緊急,在狹小的管道內拚命逃命,難以避免發出了一些摩擦聲。
聽到管道內像是老鼠逃竄一樣的聲音,我微微一笑,而站在一旁的狐仙卻是露出了幾分訝異之色,美眸流轉,閃爍著一點恍惚之色,她仰起頭,朱唇不自然地開啟,呢喃道:
“她在那裏……我感覺到了……”
“看來躲貓貓的遊戲就要結束了。”我微微一笑,把手裏的掃帚柄丟在了一邊,準備根據管道內的聲音源頭來判斷那個盜賊的前進路線。
隻是,就在下一秒,牆壁管道內的細細摩擦聲,卻是突然消失了,就好像那個盜賊為了防止我根據管道的聲音判斷她的位置一般,她突然趴在了管道的某一處裝死不動了一般。
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讓我和狐仙都麵麵相覷,我看著狐仙玉盤似的的白狐臉,屏氣不動聲色。
“她發現了。”狐仙說道,隨即美眸眯成了細細的鳳目,略帶挑逗玩味地看著我道,“現在你要拿什麼法子呢,聰明的王一生?若是她便這麼藏身於內,除非你拆了這屋子,否則可逼不出她來呢。”
說著,狐仙的唇角綻放出了一絲頗為期待似的笑容。
我笑了笑道:“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不然我去買氨水幹什麼。”說著,我便從貼袋內掏出了手機,對著手機道:
“文龍,可以往通風口內噴射氨水了。從一樓開始,每一層每個通風口都給我噴氨水,除非她想被憋死在裏麵,不然她肯定會出來的。”
手機那頭傳來了尉文龍幹脆而平靜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那邊盯好,留點心。”
“放心,我很有把握。這次就來一次甕中捉鱉,就不怕那隻老鼠不出來。”我隨然地一笑,掛下了手機。
“毒。”當我掛下手機時,狐仙輕飄飄地瞟了我一眼,對我的方案做出了一個字的評價。
“捉老鼠,不投毒可不行。”我一邊笑著,一邊從內衣袋中取出了一隻口罩遞給狐仙,“雖然知道什麼毒對你都不起作用,但是我也知道你的鼻子很敏感,如果不想被氨水給熏到的話,還是戴上這玩意兒吧。”
狐仙黑色的眸子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她看了看我遞給她的藍色口罩,月眉略蹙,眼角抽跳了兩下後,還是接過了我的口罩,戴在了嘴上,把她那張朱唇給包裹得嚴嚴實實。
看到戴上口罩的狐仙,我不禁感慨道:
“可終於有一天把你這張長著毒舌的五香嘴給堵上了。”
聽到我的話,狐仙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色,隨即變成了了然的慍色,她麵色一沉,一把抓下了嘴上的口罩,朝我淩空丟來,寒聲道:
“別給我無災找災,王一生。不然別怨我擰了你那枇杷核腦袋。”
或許是狐仙那羞惱中帶著幾分保留與矜持的表情刺中了我內心深處的某一根敏感神經,我仰頭哈哈大笑一聲,旋即恢複常態,然後一甩手,雙手背負朝著博物館五樓的屋頂方向走去,狐仙靜靜地婷立在我身後,不再做聲。
博物館隻有一個正門出口,如果下方的每一條通風口都被噴灑入氨水,然後轉換成具有強烈刺激性,甚至會導致人窒息的氨氣,沒有人能夠抵擋住那種氣體,不管那個鬼鬼祟祟的小賊多麼的能抗,都撐不了多久。
當我走到了五層通往頂層的樓道口時,我聽到牆壁裏傳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嬌弱清脆,類似於小女生的嬌呼聲,但乍一聽卻又有些類似於貓、狐之類的鳴輕微叫聲。
聽到那牆體內傳出的聲音,我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絲的笑意,我的腳步落在階梯上沒有繼續往上,而靜靜地聆聽著那道來自牆體內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才差不多十多分鍾以後,管道內傳出了一道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以及一陣痛苦的咳嗽,那聲音都是聲音尖細的女聲。從聲音判斷應該不會超過25歲,甚至都不到20歲。
“終於還是撐不住了麼……”我微笑著,緩緩地朝著五層樓通向屋頂的台階走去,走到通向屋頂的門前,我輕輕抬腿,微微蓄力,然後一腳踹出,腳跟重擊,踹開了頂層的鐵門,門鎖斷裂落地,一陣料峭的寒風隨即席卷而來,吹起了我的衣衫與發絲,清新的夜間空氣鑽入我的鼻腔,絲絲刺激著我的鼻腔細胞,而我微微喘氣,雙拳彙聚,也走進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