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你們吃。”徐仁最終還是氣難消,板著臉丟下一句話後,就噔噔噔的背著手上樓去了。
徐仁實在是看不慣自己的子女墮落到如此地步,當年他因為工作忙,早出晚歸,疏於對子女進行嚴格教育,現在,再教育也沒用了,他們根本不聽。
對自己的子女,徐仁已經隱隱的擔心了。像嶽玉容一個包就花幾千塊,徐仁清楚他們家的收入情況,雖然雙職工,而且徐熙宇還是高級領導幹部,但是靠他們的工資,根本就不可能支撐得起這麼高的消費。
以前還隻是嶽玉容,現在連徐潔也被帶上路去,她現在的消費,一盒化妝品或者一雙鞋也上好幾千的了。
正常的工資既然支撐不起這樣的消費,那就隻有靠灰色收入。每次徐仁問起,他們都說沒那回事,極力開脫,可徐仁不傻,他還不至於連賬都不會算。
相比之下,徐仁看中宋喬山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喬山內斂不張揚,生活也比較淳樸,工作方麵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相較而下,徐仁相信,隻有宋喬山這樣的才能走得遠走得穩。
目前徐仁還在,擔任過省委副書記的他對省內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徐熙宇還是徐潔,目前還算安全,可是再往後呢?要是哪天他徐仁動不了了,那就說不好了。
“爸爸,爸爸,吃了飯再上去吧......”宋喬山喊都喊不住徐仁。
“你們啊你們,一個個老大不小了,大過年的還惹你們的爸爸生氣,叫我說你們什麼好喲。”宋茜的外婆指了指徐潔他們,之後她也跟著上樓去,晚飯暫時不吃了。勸平和了徐仁之後,再與老伴兒一塊吃。
“這都叫什麼事嘛,好不容易吃一回團圓飯,結果搞成這樣。”徐熙宇看著上樓的樓梯道。
“這可不怪我們,我們是才進門。”徐潔趕緊撇清道。
“怎麼會不怪,要不是你們的奢侈包,爸爸也不會這樣。”宋喬山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道。
“宋喬山,你說什麼呢,什麼奢侈包,兩千多一個算奢侈嗎?那人家一萬多的算什麼。你這話像是一個男人說的嗎?結婚這麼些年,你何時給我買過一件像樣點的東西?這還是嫂子給買的,要是等你買,怕是猴年馬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說什麼風涼話啊,有本事,你給我買一個啊。”徐潔嘴巴淩厲的像機關槍似的對著宋喬山就開火。
“你所謂像樣的東西我買不起。”宋喬山將頭偏向一邊去道。
“買不起你就......”
“行了,行了,還嫌不夠亂是吧?愛吵你們自己吵吧,我走了。”徐熙宇大喝兩聲,拿起自己的車鑰匙站了起來。
“舅舅,你不吃飯了嗎?”宋茜問道。
“不吃了,現在誰還吃的下飯啊。”徐熙宇沉著臉應了宋茜一聲,隨即看了嶽玉容一眼:“走啊,你還愣著幹什麼,還想摻和得更亂嗎?”
“哦,走,走。”嶽玉容抓起自己的物品,拍了徐潔一下,趕緊跟著徐熙宇。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徐熙宇和嶽玉容走了,客廳立麵就隻剩下宋喬山一家三口和胡銘晨。
此時的胡銘晨真是尷尬的無地自容,他不能說什麼,不能勸什麼,就隻能幹瞪眼的看著好端端的一個氛圍被破壞殆盡。
此前,在胡銘晨的想象中,這種高幹家庭,應該生活是其樂融融的,因為他們啥也不缺,文化水平也比較高,同時不會有普通來百姓的那麼多煩心事和為難事。今日一見證,他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高幹家庭也有紛爭,也有他們這個層次的煩心事。
隻不過這種高幹家庭,平時距離普通老百姓的距離比較遠,老百姓對他們缺乏認識,隻有靠道聽途說和想象來揣摩他們的生活。
“宋茜,你上樓去看看外公外婆,他們氣緩了一點的話,請他們下來吃飯,晚上涼了就不好吃。”宋喬山指示宋茜道。
“哦。”宋茜看了胡銘晨一眼,轉身就上樓去。
“徐潔,我們沒有必要去和外麵的人攀比,爸爸是革命年代過來的人,我們一家又都是體製內的幹部,和別人去比幹什麼呢,生活高調了並不好,看不出來嗎,爸爸是怕我們走上歧路,毀了自己,毀了他的一世清明。”宋茜離開之後,宋喬山對徐潔苦口婆心勸道。
不管宋喬山愛不愛徐潔,畢竟夫妻一場,該說的話他要說,況且嶽父徐仁對他宋喬山也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