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攤,關了門之後,王展就帶著胡銘晨打了個三輪摩托車,徑直就朝人民路上王展的朋友那裏去。
這是一個位於路邊二樓的大通間,外麵裝了一排一米左右寬的霓虹燈,胡銘晨他們距離那個錄像廳上二樓的樓梯口還是二十來米,就能清晰的聽到掛在牆外麵那兩個音響發出來的劈裏啪啦的打鬥聲。
聽到這個聲音,就可以知道,錄像廳裏麵正在放的是一部武打片。
現在的環保法還沒有怎麼認真執行,關於噪音汙染,更是不在社會大眾的關注之中。
那兩個音箱,就是最佳的廣告宣傳,許多人就是被音箱裏傳出的聲音所誘惑,從而買票進入。
王展和胡銘晨下了車之後,在樓梯口,胡銘晨見到了今天所放錄像的通告,現在正在放映的是《黃飛鴻之鐵雞鬥蜈蚣》。
那個賣票的小姑娘也許是得到了老板的招呼,王展隻是和她說了一聲後,她就將王展和胡銘晨放了上去。
上到樓梯的盡頭,扒開厚重的門簾,胡銘晨跟著王展進入到了黑不溜秋的錄像廳裏麵。
進到裏麵之後,胡銘晨才發現,這並不是一件錄像廳,應該說是一間鐳射廳,因為胡銘晨看到的並不是電視機,而是前方一塊比正規電影院要小不少的熒幕,頭頂上一台投影機正朝銀幕上投射光束,光束中,繚繞的煙霧氤氳縹緲,那是不少人在吸煙所致。
“小晨,來,這裏。”胡銘晨還在觀察放裏麵的環境,王展卻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胡銘晨循著王展傳遞聲音的位置看去,發現王展就站在一個小隔間的門口,透過那個門,他望見一個中年人坐在裏麵的一把椅子上。
胡銘晨放棄暫時對環境的觀察,走了過去。
“學勝,他是小晨,就是他想要搞錄像廳。”隔間的門關上,外麵的聲音有了一定的隔絕,王展就介紹胡銘晨。
這個小隔間非常的狹窄,一張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播放設備,幕牆上有個小窗口可以看到前麵的熒幕,除此之外,就隻放著兩把椅子,看到隻有兩把椅子,胡銘晨幹脆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王展,你不會和我開玩笑吧,他應該還是個小學生吧?”聽說是胡銘晨要開錄像廳,陳學勝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在陳學勝看來,像胡銘晨這樣的年紀,應該是和那些小朋友玩玻璃珠或者掏鳥抓魚才對,怎麼就要搞起生意來了呢,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展沒有進來就坐下去,陳學勝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時間,小隔間裏麵的三個人都在站著對話。
“學勝,你可別小看,小晨年紀是不大,可是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他也就是年紀小,否則的話,你我可能就要望塵莫及了。他是真的像搞錄像廳,上個月,他就做了一單生意,一單生意賺了兩三萬,所以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嗬嗬。”王展對胡銘晨竭盡所能的誇耀道。
王展必須要抬高胡銘晨,否則的話,一旦胡銘晨不被重視,那生意就搞不成。
在現實社會中,沒有一個成年人會願意和那種無足輕重的小學生產生合作,他們不僅會認為不切實際,甚至還會當做是戲弄和侮辱。
聽說胡銘晨一個月一單生意就賺了兩三萬,陳學勝就更吃驚了,不過這也使得他對胡銘晨的評估要發生變化,不能再以常理度之。
“一個月,一單生意就賺兩三萬,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做什麼會賺那麼多?”陳學勝驚訝的問道。
因為相熟,所以陳學勝不認為王展是誇大其詞蒙騙他,王展也沒有要那樣做的理由。這樣的話,陳學勝就十分好奇了,這個小學生何德何能,為什麼能有如此的“豐功偉績”。
“我來說的話,恐怕有自賣自誇之嫌,王叔叔比較了解,還是由他替我說吧。”胡銘晨不卑不亢的說道。
胡銘晨很清楚,如果是他自己說,不管他說得多麼的精準,對方弄不好還是會以為他灌水了,畢竟初步印象就會有些先入為主。
既然如此,還不如請王展代勞。陳學勝或許不太相信胡銘晨,但是他不會隨便懷疑王展,表麵上,王展的可信度還是要比胡銘晨高出很多。
“是這樣的,他前段時間做幹薑生意,就是把那些生薑收來,洗幹淨,然後烘烤幹了賣幹薑,當時他的本錢不足,我還借了一部分給他呢......一場農村院壩拍賣會,他將原本不太會超過兩塊錢一斤的幹薑愣是賣到了七塊六,學勝,這一點,恐怕你也難以做到吧?”王展不推遲,於是就將胡銘晨的那筆生意的前前後後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