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紫芒就要擊中場中那小子,一道人影閃電般擋在了他的身前,寬大的袖口輕輕一拂就將那道紫芒打散,另一隻手接住自天而降的祝由尺,獨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半空的長春子,不是茅山掌教還能有誰?
“長春道兄,一言不合便向晚輩動手,不怕有失身份嗎?”
半空的長春子撫髯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茅山的沈翎,難怪手段如此高明!不過你護短的性格還是沒變,這小子是你的曾孫吧?脾氣和他死去的老子是一模一樣,都是被你寵出來的!今天我幫你教訓一下他,免得將來再落個橫死的下場!黎家絕了後,沈家要是再香燈不繼,茅山就徹底完事了,哈哈哈哈!”
沈師伯倒也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冷冷地回答:“茅山的事情不勞道兄費心,倒是道兄數百年的基業已經岌岌可危,若依然執迷不悟,怕是很難過得了今日啊!”
長春子也不見動氣,轉向太白師伯:“今日在此主持大局的是龍虎山的趙太白,是戰是和,還請尊駕給個痛快話!”
師伯站起身:“是戰是和還看長春道兄的意思,若你一定要堅持造那些半人半妖的怪物,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將他們全部鏟除,還望道兄三思!”
“哼!”長春子終於色變:“上天獨愛你們這些無能的人類,我妖族要想得道成仙是千難萬險,我隻不過是想讓兒孫們走得輕快些,不受天劫之苦,可以早日超脫輪回之道,我有何錯?你們所謂的道,又是什麼道?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師伯歎道:“長春道兄,修道之艱辛,我想你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天之道,利而不害,如果你搗鼓的那些東西真的可以超脫人與獸的界限,上天早就讓他們逍遙於世了,何需你勞心勞力?”
“那你的意思就是今日之事絕無善了的可能嘍?”長春子怒喝。
師伯不緊不慢地答道:“若道兄不肯迷途知返,你要戰,我們便奉陪到底!”
終於撕破了臉皮,這一仗終究是不能避免,長春子仰天長嘯,手中妖異的紫色古劍不斷揮舞,鋪天蓋地的紫色劍氣縱橫而下,將正在用餐的千餘人盡數籠罩其中。
眾家長輩自然不會讓各自門人受傷,隻見那女道長淩空躍起,手中的拂塵隨意地揮舞著射出無數白色的豪光,將那些紫色劍氣一一格擋,模樣頗為輕鬆!
“哼!"長春子頗為不滿:“沒想到青城山居然請出了鎮派的太乙拂塵,看來真的要置我於死地了!好,好,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長春子命長!”
話音未落,虛影迎風見長,就想氣球一樣不斷膨脹!最後發出一聲巨響,轟然炸開,無數的紫紅色粉末飄散開來,將整個廣場都籠罩在其中,隻是一個呼吸,就倒小了百十號人!
“卑鄙的東西!”那女道長掩口喝罵,抽身急退!
“張師妹,不要動氣,摒住呼吸,讓門下弟子先退出去,此處我來想辦法!”師伯身邊的一位長輩將那女道長拖回身邊,隨即從腰間掏出一個土黃色的口袋,默念口訣之後拋到了空中,那口袋卷起了一陣疾風,就像一台大功率的抽油煙機一樣將漫天的紫紅色粉末全部吸進了袋內,幾分鍾後還給了眾人一個朗朗乾坤。
師伯看著這位長輩將口袋收回腰間,讚許地說:“齊雲乾坤袋,果然是內有乾坤,若非盛師弟及時出手,怕是傷亡更大,功德無量啊!”
那姓盛的長輩稍露得色,謙虛了一番之後立刻去查看弟子的傷勢。長春子這一手顯然狠毒無比,各家都有數十人著了道,雖然大多是修為較淺的弟子,但銳氣已折,眾家長輩臉上都隱現憂色。
長春子先出手傷人,再爆施毒霧,盡占了上風,這一仗怕是早有準備;反觀我方,看似人數眾多,卻是敵暗我明,尾大不掉,總之是一場苦戰!
各家的長輩都忙著醫治中毒的門人,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藥倒是頗有效用,那些弟子服用過後不久就恢複了行動的能力,雖然神色依舊萎靡不振,但起碼沒有了性命之憂。頗讓我意外的是那一群精壯的僧侶,不但沒有一個中毒,反而個個龍精虎猛的在照顧傷者,看來確實是高手,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是一大助力!
“小葉,在窗口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一個柔膩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我的後背之上,吹彈可破的肌膚與我赤裸的後背相互觸碰,瞬間點燃了我的熱情!
我轉頭,眼前羊脂白玉一般的美人正凝視著我,崔忠慧已經醒來了!
我見她睡眼惺忪,心疼地說:“怎麼醒了?這才睡了兩個多小時啊!”
崔忠慧轉身,留給我一個美麗的背影,邊走邊說:“外麵乒乒乓乓的鬧個不停,人家這麼睡得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