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牆上的壁畫:“是不是和那人一樣?”
胡老四頭也不回,淡淡地說:“一樣又如何?我不是人類,對你們人類的曆史並不感興趣,我隻在乎這止火珠能不能幫助我修行,我隻在乎今天能不能打開這最後一道墓門。”
白滿低低地咆哮了一聲:“胡老四你記住,不管那道門後又什麼,也都與你無關。”
“我記得!”胡老四笑著說:“裏麵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我怕你們進去了反而丟了性命,總之我幫你們開了門,取下止火珠後立刻就走,你就是想我留下,我也不願意!”
我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看著胡老四每一步的落點,生怕走錯一步招來不測。好在有驚無險地進了第二間墓室,一看壁畫我也明白了,這裏躺著的是古蜀國第二個帝王——魚鳧。
魚鳧的意思其實就是捕魚的魚鷹,這個帝王據說就是魚鷹的化身。壁畫上詳細地描繪了他接替蠶叢領導百姓抵禦外敵,之後又“教民捕魚”。他與妖怪大戰,現出了魚鳧的真身才消滅了敵人,她的妻子也不是凡人,而是一條花鰱魚,夫妻二人同心讓百姓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最後魚鳧也和蠶叢一樣活了數百年才離開人世,但究竟是不是這墓室的主人卻不得而知,照理說這裏也有十幾具石棺,加上前麵一個墓室的石棺,起碼也有二十多個僵屍,怎麼一個也不見?
“白滿,這些石棺裏的僵屍你們弄到哪裏去了?”我低低地問走在前麵的狼王。
白滿回過頭:“那些僵屍曆經數千年,全靠憋在胸口的一口怨氣支撐。我們覷準弱點下手,一打一個準,隻要將那口氣從他們喉間打出來,他們就立刻化成了粉末灰塵。”
我看著滿室的狼藉,不由咋舌,說易做難,要想在力大無窮的僵屍麵前逼出他們的那口怨氣談何容易?正在感慨,腳下踏錯一步,一塊條石凹陷下去,牆壁裏立刻傳來“嘎嘎”的摩擦聲。
胡老四和白滿全都驚愕地回頭看著我,大叫一聲:“躲到石棺裏!”
三道身形在瞬息間躍入身邊最近的石棺,就在我沒入石棺的刹那,無數箭矢破空聲在背後響起。我在石棺內轉身,石棺的上空全是密密麻麻飛過的箭矢,石棺也被箭矢撞得響聲不斷,就好像大雨打在蕉葉上一般,“啪啪啪啪”響個不停。
這箭雨完全是無差別、無死角的全方位攻擊,若是石棺沒有被打開,或者沒有胡老四和白滿的提醒,我現在一定已經成為了插滿箭矢的刺蝟。
箭雨持續了兩三分鍾才停下來,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我才從石棺裏探出頭來,整個墓室的牆上地上都插滿了箭矢,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普通的盜墓者要是進到這裏,怕早就萬箭穿心而死了,就算僥幸不死,接下來石棺裏還有十幾具僵屍等著他們,簡直就是十死無生,不由暗歎一句:盜墓絕對是高危職業啊!
胡老四也出了石棺,心有餘悸地說:“這墓室非常怪異,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被射過一次,等到後麵偷偷來的時候,滿牆的箭矢都不見了,機關也重新開啟過,真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一切。”
我不由像四周張望了一下:“你是說這些機關原先已經發動過,之後又被人重新收拾好再開啟了?”
胡老四點點頭,我頓時覺得背脊涼涼的。雖然我和鬼物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但麵對不能理解的情況,那種恐懼還是從心裏發散開了,直至蔓延全身。
白滿不以為意地說:“還是快走吧,這一輪箭雨,什麼機關都觸動了,我們可以安心往前。至於為什麼箭矢又被重新收回機關裏去,也不是什麼重要事,就算真有鬼,難道我們會怕鬼嗎?”
我看著陰森森的墓室,一具具的石棺雖然是空的,但也透著涼意,不由催促到:“胡老四,趕緊走吧!早點弄清楚門口的事情,早點出去,這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胡老四在箭矢叢中開路,我們疾步跟上,果然順順利利就到了第三間墓室。
這間墓室比之前的兩間又大了一倍,排列著二十幾具石棺,不過石棺的棺蓋也都開著,岷山十妖真心給力,省卻了我不少的麻煩。整個墓室都是打鬥的痕跡,石棺多有破損,顯然之前經過一場惡戰,激烈的戰況完全可以從這些痕跡上推斷出來。
牆上的壁畫也多了不少,這間墓室應該就是世人最熟悉的蜀望帝杜宇的墓室了。他即位的時候已經到了戰國時期,中原七國混戰各自稱王,他卻收服了古蜀國的各個部落首先稱帝,這份霸氣足以讓世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