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小鎮之時,已經是暮色蒼茫,我找了家旅店將十二帝屍安排住下之後,便帶著白滿回了一趟郝家。
我按了門鈴,郝虔立刻給開了門,一見到我,滿臉的焦慮瞬間化成了歡喜。
郝大爺也迎了上來:“小兄弟,怎麼樣?那紅繩娘娘收拾了嗎?”
我點頭:“放心吧!已經被我親手打得魂飛魄散,以後再也不會害人了!”
郝虔拍著胸口慶幸,我見他形容枯槁,應該是元氣未複,拍著他的肩膀說:“郝兄弟,你身子還虛,這半個月裏入黑了就不要出門,免得招惹上不幹淨的東西。”
郝虔自然是知道什麼原因,當即點頭。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又讓郝大爺去買了些黃符和朱砂,給他畫了個祛邪符帶著,又弄了道回春符給他貼在胸口,見他臉色好轉才安心下來。
看到自己兒子臉色好轉,郝大爺也樂了:“這一次我們家郝虔能活下來,全都靠小兄弟你出手相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小兄弟收下,給你的兄弟們買些煙抽!”
說著遞給我一個厚厚的紙包,錢不多,大約三萬,但我看郝大爺和郝大娘的身子都不算硬朗,又撫養了兩個孩子,家裏麵也不寬裕,而且之前就聽他家女兒說郝虔要結婚了,正是花錢的時候,我怎麼好意思拿?
見我露出為難之色,郝大爺臉色一沉,開口道:“怎麼?嫌大叔的錢少?”
我搖搖頭:“怎麼會?隻是大叔你有所不知,我們都是修行之人,誅邪滅妖都是我們分內的事,完全是舉手之勞,沒有收受報酬的先例!我們在三清祖師麵前都發過誓的,大叔你不要強人所難!”
“哎呦,倒是我老頭子強人所難了?”他聲音大了起來:“你們修行之人就不要吃飯穿衣?為了我們家,毒藥都吞了,我老頭子表示一下又怎麼了?今天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郝大腦袋!”
“這!好吧!”我接過紙包,抽出了一疊,大約一千元左右的人民幣,然後把剩下的錢還給了郝大爺:“大爺,您的心意我收下了,抽煙這點錢就夠了,你別再比逼我,不然我這點也不拿!”
郝大爺見我真的是不要錢,也隻好收了回去,倒也沒再說什麼。
我見事情已了,於是起身告辭:“大爺,郝虔,我這就回去了,明天還要趕路,乘車往海市去,就不耽誤你們休息了!”
郝虔攔住我:“你要去海市?離這裏可有兩千多公裏,沒有直達車,我對象紫鵑就是海市經貿大學畢業的,去海市得轉車,可不方便了!”
“該怎麼走呢?”我頓時頭大。
郝虔想了想:“從這邊坐長途車到都江堰市,然後做小火車到成都搭飛機就行了,這是最簡單的走法!”
“火車和飛機恐怕不方便,我和我的弟兄都沒身份證!”我咬咬牙,還是說出了顧慮。
郝虔露出難色:“這就麻煩了!那就隻能沿途搭些短程車,要到海市可不容易啊!”
我一聽也死了心,於是問道:“那你這有沒有地圖啥的,我們順著地圖走,大不了費些時日!”
“有,有!”郝虔跑進房間,拿出一張中國地圖,看來是剛才牆上扯下來,上麵還粘著牆粉。我找到了所處的位置,然後找到了成都,接著到重慶,再沿著長江一路經過武漢、合肥到南京,之後就能回到海市了,橫穿了大半個中國,真是一段漫長的旅程啊!
郝大爺在一旁急了:“這麼多路,光靠走,要走到什麼時候?你去把郝爽給我叫來,就說他大爺叫他來,不來打斷他的腿!”
郝虔一下樂了,拿起電話就打給了那個郝爽,我趁機去看了一下郝大媽,她隻是受驚過度,我也給她畫了個回春符貼上,很快就安靜的睡著了。
才沒幾分鍾就聽到樓梯“咚咚”作響,門一開,一個一米八十多的壯漢站在門外,點頭哈腰地衝郝大爺打招呼:“大爺,您找我?”
“嗯!”郝大爺架子挺大:“我找你,你坐下,有事要你去做!”
“欸!”郝爽鐵塔一樣的身子做在了沙發上,渾身的肌肉硬梆梆的,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大爺,你有啥吩咐就直說,我媽的腳還沒洗完,我還要回家給她足底按摩呢!”
此話一出,我立刻對他印象大好,這是個好小夥子啊,對大爺恭敬,對母親孝順,我都沒個我媽洗過腳,百善孝為先,這人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