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魔頭盡數進入我體內之後,腳下的大魔界立刻消失了。大哥、二哥和地藏王菩薩都清醒過來,發現大家都抱在了一起,感覺頗有點尷尬。
“這是怎麼了?還沒動手就覺得身體無法動彈了,醒來就發現大家摟在了一起,那魔頭呢?”
大哥鬆開了環住我腰肢的雙手,四處張望了一下。
二哥則從我背上滑下:“這魔頭好惡心,真刀真槍打一場多痛快,非要搞這些!”
地藏王菩薩和宋恩軒對視了一眼:“那魔頭已經從宋施主體內脫出,現在鑽進了李施主的身體之中,咱的計劃成功了!”
我雖然看得到、聽得到,但偏偏無法動彈。黑色的氣息在我全身遊走,一寸寸地搶奪我身體的控製權,你們的計劃成功了,我這邊可就慘了!難道說你們的計劃就是用我的身體代替宋恩軒來給魔頭做宿主嗎?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大哥看我一動不動,不禁有些心憂:“我兄弟現在變成這樣,不會就此被魔頭附身成為殺戮工具吧?”
地藏王菩薩大笑起來:“魔頭要控製人心哪有那麼容易?宋施主可以壓製他四百年,你兄弟也一定能做到,所以暫時是不會有問題的!”
二哥一愣:“那他為何一動不動?”
宋恩軒解釋到:“體內有了奇怪的東西,身體自然會做出反應,要與入侵者爭鬥。這樣的情況要持續一段時間,知道魔頭將身體同化之後才會恢複知覺,但這個過程是極其艱難的,當魔頭同化了李慕葉的身體,他自己也會元氣大傷,需要蟄伏許多年才能重新出來作惡。”
“那他恢複之後還是不是我兄弟呢?”大哥著急地問。
宋恩軒笑道:“當然是啦!不過魔頭會慢慢影響他的心性,讓他變得嗜殺,最後當他心中完全被殺意充斥之後,魔頭便算是真正的複活了,就像剛才那樣徹底的控製住了我的身體,而我的靈智則被他封閉起來。這個過程有長有短,當年張獻忠隻是半年不到就變成了屠戮成性的魔頭,而我則可以保持清醒四百年,看個人心性而定。”
二哥還是不放心:“那萬一小葉心性不堅,不是很快就會失去自我,到時憑他一身的本事,誰能擋得住?”
“哈哈哈!”
地藏王菩薩大笑起來:“你們也太小看李施主了,能得到金聖之軀的人,哪個不是心誌超凡、堅毅不屈,通過了層層考驗才過關的?你們放心吧,若是沒有特殊原因的誘發,這魔頭恐怕是千年都沒法出來作惡了!”
大哥頓時怒了:“菩薩,你們這不厚道啊!原來隻是把我兄弟的身體當做一個監牢來困住魔頭,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他還有家人朋友的,若是他心性慢慢變了,甚至突然受了刺激,提前讓魔頭有機可乘,這可如何是好?你們別忘了,我們可是要去東北與妖族決一死戰的,萬一大戰時激起了小葉的殺心,後果不堪設想啊!”
宋恩軒拍著大哥的肩膀:“徐兄弟,你多慮了!菩薩慈悲為懷,怎麼會做如此下作之事?我們早就有對策了,之前根本沒說就是怕那魔頭防備,現在既然他已經入甕,我這就告訴你吧!”
“讓老衲來說吧!宋施主你剛剛驅除體內魔頭,又是重傷未愈,等下還要你出力滅魔,先休息去吧!”地藏王菩薩接過話頭,讓宋恩軒去一旁休息。
可憐的是我啊,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立在原處,也沒個人來管管我,身體裏魔頭又在東溜西串,我想聚氣抵擋卻苦無辦法,真是欲哭無淚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聽這老和尚怎麼說,希望他不是玩我的就好。
地藏王菩薩將禪杖放在一邊,找了張竹椅坐下,又示意大哥和二哥不用擔心,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這魔頭就好像是一條狡猾的泥鰍,滑不留手的誰也抓不住。原先在宋施主的體內就好像是泥鰍鑽進了壇子裏,你撈也不是、抓也不是,除非你把壇子給砸了,把水放幹了,否則永遠別想抓住他。”
大哥點頭:“確實如此,不過現在魔頭鑽進我兄弟的身體裏,不還是一樣拿他不著嗎?”
地藏王菩薩擺擺手:“你兄弟的身體比起宋施主,就好像大水缸比之小酒壇,更加浩大了,所以才能引得魔頭心甘情願從宋施主體內出來。若是換成別人,那魔頭豈肯動身?所以這誘餌必須是李慕葉施主方行!”
二哥有些不耐煩:“菩薩,你就說我兄弟還有沒有救,別拐彎抹角的了,我都急死了!”
菩薩淺笑了一下:“白施主稍安勿躁,讓那魔頭再折騰一會兒,等他精疲力竭了方好收網!到時就可以省不少力氣的。”
“此話怎講?”大哥和二哥同時發問。
地藏王菩薩笑著說:“這大缸雖然水更深,地方更寬,但那泥鰍要遊遍整個大缸是不是得花更多的時間,廢更多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