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針轉瞬即至,針尖帶著“嗤嗤”的破風聲,眼看就要刺入我的眉心,就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那條原本纏繞在杜蘅手上的金環蛇就從我胸前彈起,從橫裏一口咬住了那枚銀針。
但饒是如此,那枚銀針也還是釘入了我眉心分毫,我就覺得額頭前一緊,然後腦袋便“轟”一聲,仿佛被人當頭敲了一棍,整個人天旋地轉起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了許家的客房裏,身前圍著一大圈的人,全都關切地看著我,見我醒來俱都鬆了一口氣。
“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不就是一根針嗎?怎麼會讓我如此難受?”
我撐起身子,還是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惡心想吐,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杜蘅趕緊從她的檀木盒子裏取出固本培元的丹丸讓我服下,心有餘悸地說:“你能醒過來就已經是萬幸了!當時你手裏抓著那狐狸精,我又摟著你,根本沒辦法避過去,幸虧小金機敏彈起,這才救了你一命!”
我揉著腦袋說到:“沒那麼嚴重吧?不就一根針嗎?”
“一根針?”
杜蘅氣呼呼地拿起一邊的銀針:“你沒聽那妖女叫了一聲破神針嗎?這種針威力無比,專門攻擊人元神,中針者元神破碎,即便不死也會成為白癡,失去意識。但唯一的缺點是使用前必須大聲喊出此針名號方能奏效,因此常常用作突然發難時,一舉讓敵人失去戰鬥力,非常的歹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小小的一根針便能讓我昏厥過去,原來是這般厲害!小金呢?我得好好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杜蘅一伸右手,小金赫然環繞其上:“你是該謝謝小金,若不是它速度奇快,拚盡全力咬住那針,恐怕你現在已經成了個廢人。人家小金什麼都不要,就隻要七天喝你一滴血,你可答應?”
“七天一滴?”
我略作遲疑便答應了:“這點血我還是能供應的。救命之恩大於天,小金的夥食我包了!”
杜蘅媚笑了一下:“也不白喝你的血,小金七天喝一次,每次都能蛻皮一層,喝足七次四十九天後便能成為不死不滅的玄蛇,身形可大可小,不需我注入氣勁也能刀槍不入。”
我伸出手撫摸著冰涼的小金蛇:“嗯,給你喝,快快長,替我好好保護我的蘅蘅,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小金蛇明顯聽得懂人言,身子一鬆便將腦袋抬了起來,像模像樣地衝我點了點頭,倒也非常有趣!
“對了!溫婉呢?”
我環顧四周卻不見溫婉的身影,心中頓時又焦急起來。
杜蘅與趙洪平等人都笑了,開口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溫婉沒事,她被我們調笑後心慌意亂一路小跑,結果被那狐妖使了個障眼法引到了岔路上。而那狐妖則化成了她的模樣,在路邊等著我們,這才有了這次偷襲。現在她正在修理那狐妖呢,你昏迷她急壞了,我們在這守著,她在那對付狐妖逼她救你,現在怕還不知道你醒了,小波,你趕緊去找她過來!”
董淩波立刻小跑著出了屋,不一會兒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見我醒來立刻一個乳燕回巢投如我懷中,鬧了我一個大紅臉。
杜蘅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趙洪平於是帶著一圈人跟著出了門,還順手將房門掩上,好在屋裏空調開著,倒也不熱。
我輕輕將溫婉推開一點兒,隻見她滿臉淚痕,於是笑道:“你看你,都那麼大人了,還哭?臉哭花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