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不清楚該怎麼實行。”
石偉望望石羽涵,看他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打擾他。
“那,我們還偷襲嗎?”
石偉搖頭,“不了,這的確非君子所為,我想,羽涵撐著身體也要說這些,也是不願讓我們以那樣卑劣的方式動手,以免內心不安。”
我抿著嘴唇,有些難過,這個主意是我提的,大家都覺得拿不上台麵,我也不好再堅持。
地獄裏安靜下來,我們都不吭聲,彼此想著心事,也在等待石羽涵恢複過來。
連著幾場惡戰,雖然我是沒怎麼出力,但也是驚魂落魄,很累很累,眼睛都快繃不出了。石偉見我這樣困,讓我靠著他休息一會。於是我就挨著他的胳膊,放鬆下身體。沒想到他的臂膀也是夠粗的呀,竟然夠我的背完全貼上去,不會滑下來。
桃花香淡淡的味道,進入我的鼻子裏,自從進了地獄塔,還沒有時間能夠聞了聞這讓我安心的香氣。現在,似乎沒有那麼濃烈,隻有靠近他,才能感受到一些,但卻依然回味無窮。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靠著的卻不再是石偉,而是塔邊的牆壁。我的眼前,石偉和白無常已經和那些哥布林纏鬥在了一起。
圍了一圈,四麵下手,石偉漸漸不支,但還在拚命奮戰。
“王處機,他們什麼時候去打的,兩個時辰到了麽?”
我習慣性地問他,卻發現沒有回音,王處機一直和我待一起的,但這時身邊隻有昏迷的石羽涵。
我四下凝望,綠色漫天的環境裏,王處機鮮豔的衣服格外顯眼,卻死死躺在另一側的地麵上。
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我趕緊跑過去,隻見王處機一動不動,麵龐失去了固有的紅潤,變得死灰一般。而血液從她的身體上蔓延開來,直接把他包裹了起來。
王處機的腹部,插著一把短刀,就是哥布林手裏的那種。
很深,幾乎完全刺入,看不見刀刃,隻剩下短短的刀柄。
我哭喊著,使勁搖動他的身體,已經很僵硬,很冰涼,。可惜,無論我怎麼叫喚、怎麼搖擺,她就是沒有反應,隻有獻血還在不停滴落,漸漸凝結在一塊。
我錯過了什麼?王處機怎麼會被刺倒這兒?
我的心裏滿腹疑問,卻無處可尋。石偉和白無常被包圍在塔的中央,寸步難行,偶爾還發出慘烈的叫聲,石羽涵昏迷,沒有人可以理我。
這是讓人絕望的孤獨,活著的在戰鬥,還有死了的、昏了的,隻有我這個四周完好卻毫無用處的人,寂寞地在這裏看看好朋友冰冷的軀體,看著喜歡的人奮力搏殺,但毫無幫助,放佛全世界,都語與自己無關。
不行,我林冉從小被人瞧不起,克死父母,但從來都有情有義,決不能坐視眼前的困局。我要反抗,哪怕身首異處,也不惜一切。
“抱歉了,王處機。”
我輕輕地對他說了一句,或許他不會再聽見,然後,用力拔出了她肚子上的短刀。那鋒刃上,還沾滿王處機的血,是那樣的燦爛,那樣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