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魏曉彤咬著唇瓣低低抽泣著,再重的話也說不出口,陸羽涵呼出一口氣,說道:“先回車上再說,天就要黑了,山林裏到處都是野獸,不安全。”
這一次,魏曉彤沒有拒絕,她乖乖的站起身,脫掉掛在腳踝上的絲襪,穿上陸羽涵的外套,再把裙子放了下來,掩蓋自己赤果果的下半身。“我是不是很難看,剛才?”
陸羽涵扯起嘴角說道:“你要慶幸來的人不是蔣石偉。”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樹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夜色來的突然,天一下子變得灰蒙蒙起來,眼瞅著像是要下雨的節奏。
魏曉彤吃力的往前走幾步,腳一崴摔在了地上,她可憐兮兮的回頭看向陸羽涵說道:“走不了了,能抱我......”
“不能!”陸羽涵直接打斷了魏曉彤,他拒絕的很幹脆,令對方極為難堪。
一陣吆喝聲從遠而近,魏曉彤像是驚弓之鳥似得蜷縮起身子,沒想到在這山野裏居然還有其他。
隨著吆喝聲落下,從林子外走進一個背著幹柴的小女孩,臉色黝黑,臉頰上布滿猶如芝麻似得小雀斑,眼睛不大不小,但黑白分明,梳著兩根羊角辮,耷拉在肩上,唯一長得還算OK的唇瓣,卻開裂脫了皮,叫人不忍觀之。
陸羽涵看到小女孩的時候,表情很滑稽,想笑又不能笑,詫異的張著嘴,無聲的挑起眉。
我瞪了他一眼,從他們身邊走過,往山裏走去。
魏曉彤忽然叫住我,她看了陸羽涵一眼說道:“喂,你是誰?住山裏的嗎?”
我點點頭,指了指前麵。
魏曉彤見我不說話衝著陸羽涵說道:“看來是個啞巴,天快黑了,要不我們在這裏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陸羽涵起初是不同意的,但看到我微微點頭後,他回應道:“那也要看人家答不答應。”
“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回頭我多給她點錢就好了。喂,鄉下妹,怎麼樣,能在你那借住一晚嗎?”
我不吭聲的往前走去,魏曉彤跟在我身後,走的飛快,哪裏想崴腳的樣子。
現在雖然看不到守山人的,不過山野裏還保留著過去建築起來的石屋,基本的生活設施還有,簡陋但很實用,隻是用來睡覺什麼的,絕對是夠用了。
這片石屋也是我在巡查周圍環境時候找到的,本想回去告訴陸羽涵,在經過林子的時候,就看到魏曉彤作天作地的那麼一幕,本來對她的遭遇還有點同情,現在隻想說兩個字,活該!
在石屋外,我放下幹柴推門而入,也不管外麵的兩個人,生火燒水,洗了把臉出來,看到魏曉彤皺著眉頭對陸羽涵各種抱怨。
我白了他們一眼有模有樣的收拾起撿來的幹柴,堆放在草棚下。
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我,幹這些粗活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所以並未引起魏曉彤的懷疑,她坐在一旁看著我忙活,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也許是心虛吧,我刻意的回避與她的正麵接觸。雖說我現在的樣子改變了,但寄宿在這幅身體裏的魂魄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