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不用操心,那我就不操心。”
“大哥,您說暗河的人,會不會也攙和進來?”
“不會。”
“為什麼?”
馮不平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殼,每當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身邊的人,或者說身邊稍微親近一些的人,都會明白了。
這是他要準備罵人的征兆。
通常這個動作之後,他的下一句話便是“你有沒有腦子?”
“你有沒有腦子?”
果然,又說中了。
要是不習慣的話,恐怕聽到這話,你會跳起來罵娘的。
人人脖子上都頂著一個腦袋,你問我有沒有腦子,不是在侮辱我嗎?
可是他們,都習慣了。
“暗河的人,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請來的,況且你覺得如果要是你知道了這個消息,會告訴暗河的人嗎?”
“可萬一要是暗河的人也打聽到了呢!”
他竭力地問這樣刁鑽的問題,無非是想證明一下,我不是沒腦子。
哦,忘了說了,現在說話的這個人,名字好聽,可不知道為什麼,名字好聽的人,都沒法把自己的名字留下太久。
遊處之。
遊刃有餘,安然處之。
每次一個不認識的人剛和他認識的時候,他總是要把自己的名字大肆炫耀一番,得解釋來解釋去,直到對方快要作嘔的時候才肯罷休。
仿佛他這個人,就這麼點東西值得炫耀了。
“暗河的人要是自己打聽到,恐怕也不會來的,這東西在他們眼裏,未必值錢。”馮不平將手放了下來,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密室之中,就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尤其是甄東西,一隻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了。
馮不平將沉默打破,隻說了一句話。
“該幹什麼,幹什麼。”
“該幹什麼,幹什麼。”
你說巧不巧,這世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地巧合。
有時候,巧合過於巧合,就有人認為不是巧合了。
比如現在。
距離九道山莊十幾裏外的一條山路上,居然也有人說了和剛剛馮不平說得一樣的話。
“該幹什麼,幹什麼。”
隻是說這話的人,可比馮不平顯得精神得多了。
一身青色長袍,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幹幹淨淨,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非要蒙一塊青色地方巾,捂住了鼻子和嘴,隻露出了兩隻眼睛,炯炯,不見神。
太陽穴微微凸起,可以證明這個人武功不凡。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沒有任何兵刃。
會武功的人行走江湖不帶兵刃,那多半是兩個原因。
第一種,他太厲害了,厲害到不需要帶兵刃。
第二種,他的兵刃,一般人看不到。
你猜,他是哪一種?
反正不管哪一種,像這樣的人,不應該一個人出現才對。
他當然不是一個人出現。
他的身後,有七個人,七個穿著黑衣,拿著黑色短棒的人。
看樣子,這些人都是他的隨從。
不知道是否有人明白這麼一個不算規矩的規矩,就是行走江湖的人,很注重上下尊卑,你一個當手下的,除非萬急之事,否則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地去問你的首領一些話,最好一句也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