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眼神好像尖刀一樣,直勾勾地看著熊熊,把熊熊看的是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若是個女人這樣看著自己,熊熊覺得會很舒服。
但是一個大男人這樣看著自己,熊熊實在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
“你是王府的人?”
“嗯。”
“好吧,本來我是不打算給王府留活口的,不過,破例一次,你走吧。”
白衣人將玄鐵劍撿了起來,然後轉過身就要離去。
“等一等!”
“你還有事?”
自己說了要饒他一命,這時候他應該趕緊跑才是,怎麼還會把自己叫住呢?
白衣人覺得疑惑了。
“你剛才殺人的那些本事,能不能教我?”熊熊已經跪在了地上。
“荒唐!”
白衣人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那是好玩的嗎?”
“不,我知道那不好玩,可是我想學。”
“為什麼?”
“因為我想當個人!”熊熊義正言辭地說道。
一隻豬想當人,可以理解。
一個人想當人,不太好理解。
“你現在不是人?”
“我覺得我不是。”
“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奴隸,隻是一個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奴隸,一個連命都不被人放在眼裏的奴隸。”
“這世上,本就是如此。”白衣人似乎不為所動。
“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跟你學殺人的本事。”
“然後,把欺負過你的人都殺了?”白衣人替他說道。
熊熊一下子愣住了。
好半天之後,他才說道:“反正,我想跟你學。”
白衣人看了看他,然後說道:“學這個,可是很苦的。”
“我不怕苦!”
“可能會送命。”
“我不怕!”
“你什麼都不怕?”
“什麼都不怕!”
“好!”
白衣人走過去,將熊熊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要想跟我學,就得拜我為師。”
“師父!”
熊熊馬上就脫口而出。
“跟我走。”
白衣人左手拽住熊熊的臂膀,輕輕一帶,就往遠處奔去。
一直到了一片樹林外,白衣人才停了下來。
“歇一會兒。”
“嗯。”
“你是怎麼到王府來的?”
白衣人坐在一塊石頭上,順手將衣服上的灰塵給彈掉了。
“被人抓來的。”
“那你以前是什麼地方的人?”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以前,我和爺爺還有嵐姐住在一座山上,聽嵐姐說,我是她撿回去的。”熊熊落寞地說道。
“你爺爺和嵐姐,是不是都不在了。”
“你怎麼知道!”熊熊突然抬起頭來,滿臉愕然。
“因為你在說起他們的時候,聲音有一種死寂的感覺。”
“死寂?”
“對,就是一種讓人聽了之後,覺得你已經快死了的感覺。”
“他們把你撿回去之前,你住在哪裏呢?”
“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是住在什麼地方呢?”
“狼山。”
“那是個好地方。”
“你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