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屋內隻剩下兩個人。
無憂的瞎讓她看不到他,風步雍的無言更讓她探不到方位。內室之中,此時此刻,真的隻剩下兩個人,一個瞎子,一個啞巴。
無憂為自己突來的念頭失笑不已。
不過,還真是貼切呢。
隻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房內,隻有一張床,理所當然,他們該同床而枕。
努力的讓自己緊張的心情平複,她才開口。
“夫君,夜深了,該睡下了。”
室內的一桌一椅她都極為熟悉,所以,無需他人攙扶,她也可以自己慢慢的走動,而避免碰撞到其他東西。
靜若無聲的室內仿若隻有她一個人,他的不回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沒有傷心,亦沒有難過,熟悉的走到床沿,摸索著整好被子,側首,再喚了一次。
仍然沒有回應。
她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
“夫君?”
他不在了嗎?
“你還在嗎?”
她明明就沒有聽到有出去的腳步聲,也沒有開門的聲音。
看不見的雙眼,此時讓她有些無措。
她站直了身子,轉身,朝著他可能在的地方尋找。
手,往前伸。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幾乎繞了近半個房間,沒有他的影子,無憂宣告放棄,或許,他已經離開了,以他的武功修為,要來要去,可以無聲無息。
對他而言,這種事情真的一點都不難。
一聲歎息逸出口中,手,摸索著桌沿,順勢坐了下來。
手,還來不及收回,便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扣住,然後,手上一陣發麻。
無憂沒有開口,沒有驚叫,僅是因為那陣突來的麻輕皺了一下眉頭。
他在她的手上下了針,然後,是她的頸後,肩上,這三處分別下針。區別隻在於手上的針讓她覺得發麻,頸上的針卻讓她感覺極癢,而肩上的針讓她奇痛無比。
緊咬著貝齒,她硬是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然後……麻、癢、痛都消失了,他收回了針。
遲凝了一會,見沒有任何動作,無憂才小聲的輕問,“夫君?能告訴我這是在做什麼嗎?”
夜,一片寂靜。
除了她的聲音之外,屋外,還有偶爾的蟲鳴來應景。
無憂不死心。
“如果我猜得沒錯,夫君一定是在為我解毒對不對?是叔伯和姑姑們讓梓尚來下的毒,”她沒有忘記,他正是因為此才會出現在無憂小樓。
他,仍是無語。
“夫君沒有反對,那一定就是這樣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認定他的讚同與否。
“夫君是破邪毒尊,這點小毒在夫君麵前自然算不上什麼。”
他的沉默,就讓她來代他言吧。
“無憂真的很感激夫君……”
她依舊說著,有些口渴了,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
打算繼續說。
“睡覺。”
床的方向,睡來除了她之外的另一個聲音,他……何時已經到了那邊。無憂失笑,反正她也看不見。如果他不想讓她感受出來的話,她也感受不到他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