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娶她的唯一用處,就是為他生下孩子。
“夫君……我能說幾句話嗎?”
風步雍無語。
無憂已經心以為常。
“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衣兒,他也是我的兒子啊,是我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他的身體裏雖然流著你的血,可同時也流著我的血。父子天性,母子依舊有天性,就算我眼瞎無力,但是,我相信母親的本能不會缺少,沒有人會比我更能照顧好自己的兒子。可是……”語斷,似憂怨。無神的美麗雙眸微微抬起,然後斂下,“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嗎?”
她想知道,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想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風步雍的神情未變,雙眸至始至終隻看著懷裏的風修衣,壓根就沒有瞧上無憂一眼。傷痕滿布的醜陋臉孔平板的激不起一絲風浪。
許久之後,他才抬起眼。
黑眸之中,含著一抹深意。
“你累了。”
你累了?
無憂錯鄂的張大了嘴,這算是什麼答案?她哪裏累了?就算生產當天她真的累了好了,可是,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她早就好得不得了。
就算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可以到處蹦蹦跳跳,至少抱個孩子下個床不是問題吧。
唇兒僵了好一會,他簡單的三個人,讓人暇想不斷。
他是不是心疼她累著了才會不讓她抱著孩子。
聽曉丫說過,這些天裏,除了奶娘喂奶之外,其餘時間,孩子都在他的懷抱裏。
他會是個慈父?
狂風堡的堡主風步雍……
破邪毒尊風步雍……
會是個慈父?
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無憂張了張唇,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這個意思吧……
無言的同時,她隻希望自己沒有意會錯他所表達的意思。
希望他會因為孩子而軟了心,暖了情。
風步雍的態度確實很古怪,無憂依然是一頭霧水。他不會再阻止她抱兒子,但是……兒子呆在他的懷裏,比呆在她懷裏的時間多的多。
她無法騙自己說,這是因為他體諒她的眼瞎。她看不出來他到底疼不疼愛這個孩子。畢竟,他的情感向來不外露,連雙眼明亮的方天和東方起都看不出來,更何況是雙眼無光的她呢。
但是,他很少離開山頂的石屋,甚至連堡裏的禦書閣也很少去。
隻要他願意,他可以輕閑的什麼事情都不做。
所以……
他喜怒無常。
這會,風步雍正抱著風修衣在石屋外頭散步,那是他們父子每天必修的功課,小娃兒瞪著眯著圓溜溜的眼兒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初識的世界,而風步雍,則用他那雙深無底的黑眸,盯著懷裏的小人兒。
吹著風,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然後,偶爾會跟在後頭湊湊人數的方天和東方起,也變得跟他們父子一樣,你盯著我,我盯著你,眼中滿是不解。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端午節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