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不，一點都不對了。
全都不對了。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姑爺已經死了，就算小姐再變，姑爺也不可能從地底下爬上來的。
是不可能的。
朵兒想說，可是，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
晨笑站起身來，拍拍身後衣裳的泥土，眷戀的看了身後墓碑一眼。朝著墓碑點了點頭，然後，起步離開了。
“朵兒，快跟上來，我要去看看無憂。”
“是，小姐。”
朵兒快步跟上。
小姐肯回去，是好事啊。隻是……希望小姐正常一點，千萬別變得不正常。
“含笑還好嗎？乖嗎？”
“嗯，最近很乖呢，隻有肚子餓的時候，才會哭幾聲。”其他時間都是乖乖的，就連小人兒也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邊，發生了天大的事。
“那就好，回去之後，我要好好的抱抱她呢，我也有……”晨笑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朵兒，“我有多久沒有看到她了？”
“一個月了，小姐。”
一個月……
晨笑喃喃低語著。是啊，她真是失職呢，已經一個月沒有看過女兒一眼了。昊天就是泉下有知也會怪她的吧。
她果然是讓他死也不能安心啊。
一聲歎息逸出。伴隨著無數的傷感。
“無憂還好嗎？大夫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隻是，無憂小姐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大夫說了，若是孩子出生前一個月，她還沒有醒過來，到時候，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救不活了。”
“是嗎？”晨笑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笑了，為什麼，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想要離她而去。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什麼？
才會讓上天如此待她？
朵兒一看晨笑的表情，急了。
“小姐，你可別胡思亂想啊，無憂小姐福大命大，她的眼疾所有的大夫都說沒得醫，結果還不是治好了，這一次也會一樣的，無憂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然後，平安生下孩子。”
晨笑凝眉深思了一會，然後，悠悠點頭。
沒錯。
無憂一定會無憂的。
“老爺和老夫人，知道這事兒了嗎？”
“沒有。”朵兒搖頭，“大少爺瞞得很好，老爺和老夫人暫時不會懷凝，隻是大少爺很擔心你。”
“我？”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是啊，如果大少爺看到小姐回去，一定會很開心的。”
西門昊日見到晨笑回去是真的很開心。
卻也是滿懷愧疚。
若不是因為他，昊天不會意外身亡。
若不是因為他，晨笑不會失去丈夫。
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如此傷心。
這份傷痛，他該如何彌補呢？
昊天啊！
我寧願當初死的是我。
西門昊日仰天，心中低語。
晨笑很鎮定的抱起含笑，看著吃得飽飽之後，甜甜的睡去。
無憂的孩童不知愁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