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四百七十二年,一群身著宮裝的人浩浩蕩蕩前往天朝相府而來,領頭一位公公一身深綠色宮衣,衣裳上還繡有花紋,可見地位之高。
而此時的丞相府一偏遠小院內,一襲素白衣裙的女子正蹲在院子裏打理哪滿園雜草,成舊的衣裳裙擺上已沾染不少塵土,而她渾然未覺,滿院寧靜,一派祥和。
直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匆匆而來,打破這滿寂靜的小院,一身嫩黃色棉布衣裙的丫環闖了進來,稚嫩的臉龐不美卻讓人格外舒適,眉宇間還帶著一絲絲少女少有的英氣,雖一路跑來,呼吸卻不見紊亂。
眼神焦慮在院中尋找,然後疾步上前,卻在那抹素白柔弱的身影映入眼簾時,那原本急於跳出口的話,生生卡住,急切的雙眼被一抹擔憂取代,欲言又止。
蹲在草叢中的女子抬頭,看清來人,微微一笑:“紅葉,你滿頭大汗的跑來可有急事?”
女子聲音軟棉動聽,是天朝丞相府嫡長女,亦是天朝第一美女。隻見她一身素白的棉布裙,衣裳有些舊,但依舊絲毫不影響她出塵絕美的氣質。幹淨白皙的臉龐上未施脂粉,卻更顯得她容顏出塵脫俗。
“小姐,我……”紅葉低頭,從七歲起她便跟在小姐身邊,深知她的所有,也包括她對天朝三王爺慕容澈的心意,如今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將與南陵聯姻,不日便與南陵戰神王爺完婚,可能接受得了。
可現如今聖旨已快到相府,她不得不說,起碼讓小姐好有個心理準備,咬牙:“小姐,秦公公帶著聖旨馬上就要到相府了,相爺叫你換身幹淨的衣裳前去接旨。”
“平常爹爹有什麼事很少讓我出現,今日這般隆重是為何?”蘇淺悠悠起身,用幹淨的手拿起手帕替紅葉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溫柔低語:“我知你身子好,可現天愈發冷了,以免沾染上寒氣,傷了身體。”
“小姐……”紅葉接過手帕,心裏很是感動,小姐一直待自己如姐妹,有什麼好的都會給她留一點,正是因為這份善良讓她更是心疼,也為小姐感到冤屈,可無奈自己隻是一個丫鬟,在麵臨大事時終是有心無力,自責,無力以及埋怨老天的不公一瞬間湧上心頭。
紅葉良久才開口,聲音低到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清:“相爺說今日皇上在朝堂下旨讓你與南陵國二王爺南宮錦聯姻,秦公公已經帶著聖旨正往丞相府來,馬上就要到相府門口了。”
“聯姻?!”蘇淺不敢置信的看著紅葉,原就白皙的臉龐此刻一片慘白,那纖弱的身體在寒風中搖搖欲墜,身子一軟,就要向地上倒去,紅葉驚呼一聲,眼疾手快的伸手立即將她扶住,滿是心疼。
蘇前淚水蓄滿眼眶,閉上雙眼虛弱的靠在紅葉懷裏,哽咽呢喃道:“不,不可能,怎麼可以……”
蘇淺搖了搖頭,推開紅葉就朝大堂院跑去,等蘇淺急匆匆跑到前院時正好遇見前來宣旨的秦公公。
院子裏等候的眾人看著一聲贓汙便跑出來的蘇淺,丞相府的一家之主蘇晟不由皺眉,而此時臉上撲著厚厚脂粉,滿頭朱釵環繞,一身錦衣華服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出來,還算豔麗的臉龐卻因一身裝扮反顯俗氣。
這女子是丞相府的二夫人,柳沁心。至從丞相原配夫人也就是蘇淺的娘過世後一直把持著府中大權,即便後來丞相府一丫環意外為丞相生下男兒,而被皇上賜為丞相夫人後,這大權也依舊掌握在柳夫人手中,隻因這趙夫人本就生性懦弱又是柳姨娘的陪嫁丫環,而有些東西是從骨子裏帶來的,不會因為身份的轉變而有所改變,除非被逼入絕境,也許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