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怕個屁啊,不就是個惡鬼嗎,大不了一死,你個堂堂龍虎山道士,還能妥協了惡靈不成。”
杜寒衣再也忍不住了,不在用眼神示意,而是直接呼喊出生,而此刻,瑤玲所設宗壇陣法也已完成,她的嘴角滲血,卻是方才含住白瓷碟中的鮮血,噴在八卦旗上留下的血漬。
“這惡鬼邪乎的很,不要白白丟了性命啊!”
胖道士武大仙呼號著,手中動作卻沒停,從他那靈寶布袋中掏出36枚銅錢,捏在手中,一股腦射向那鬼老頭。
銅錢在空中劃過數道詭異弧光,竟沿著老頭輪廓,將那惡靈圍困起來,他自己也顧不上其他,連滾帶爬,想要衝到門前瑤玲等人陣營中,他自己心中明明還是想要逃生的。
走到半道,依舊如同方才一般,身形停留在空中,被一股詭異力量牽引著,又要回到原地,不過此刻瑤玲身動,拔出被鮮血侵染的三麵八卦旗,擲向空中。
那三麵風幡八卦旗迎風怒漲,插在武大仙三麵,將他封在原地,未被拉扯回去。
杜寒衣暗自握拳,死死盯著那掛在牆上的老頭,似乎是受到了挑戰,老頭雙目倏然睜開,滿是皺紋的蒼白臉龐,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也盯著杜寒衣,眼光中似乎要噬人。
“這老頭,不僅是個靈體,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異變,他本身乃是實質存在的,我們的道術雖然能壓製他的怨靈,但卻壓不住他的本體啊。”
武大仙焦急的大叫到,瑤玲這才明白為何在電梯內,她就覺得這吊死老頭,有些奇怪。
杜寒衣與那老頭大眼瞪小眼,那老頭全身似乎在蠕動,似乎在輕微的掙紮著,杜寒衣眉頭一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一臉的驚疑與興奮。
“先別慌,這個老頭,好像被釘在了牆上,他根本就動不了。”
杜寒衣說完,居然仗著膽子邁步靠近了那堵白牆,越是走近,那老頭背後淋漓鮮血越是觸目驚心。
“你別去,雖說他本體被封釘,但是怨氣彌天,不是你能承受的。”
武大仙被三麵八卦旗封住退勢,不敢走出旗陣,隻得在原地叫喚,想要阻止杜寒衣的瘋狂行為。
對著武大仙笑了笑,杜寒衣已走到那掛在牆上的老頭跟前,歪著腦袋盯著那老頭觀瞧,吊死的老頭雙目圓睜,死死盯著杜寒衣,眼中毫無感情與人性,仿佛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個老頭應該原本就是具屍體,死因是……被勒死的。”
杜寒衣盯著那老頭的脖頸,那裏明顯有一道勒痕,已烏紫發黑,靠近了看,發現他全身布滿了屍斑,不過麵龐卻蒼白如雪,沒有一絲斑駁。
“他被手指粗的鋼釘釘住了四肢,胸口有四根,額,還有一根直接釘進了嘴裏。”
杜寒衣依舊在講解到,黑手聽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趕忙把嘴閉上,武大仙則一臉詫異,似乎很是不能理解。
“為何你沒有被那怨靈攻擊。”
“不知道,或許我們同為屍體,找著同類了吧。”
杜寒衣此刻居然還能打趣,不過這話說完他就後悔了,那老頭似乎厭煩了杜寒衣像隻蒼蠅一般在他周圍亂逛,竟倏然發狂,想要掙脫束縛。
武大仙原本封困老頭的銅錢一片片掉落在地,眼見老頭手掌腳心都被撕裂,胸口也在他劇烈的掙紮下破出幾個血洞。
“你別動,你想幹什麼。”
杜寒衣也為多想,一隻手居然就按上了怨鬼老頭的屍身,想將他按回牆上去。手還未觸及老頭,便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倒飛出數米遠,撞壞了放在牆角的花瓶。
花瓶的碎裂聲似是刺激到了那老頭,他的喉嚨中竟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嘴裏最後一根鋼釘也被掙脫,付出的代價便是他嘴巴的撕裂,從嘴中可以看到貫穿到腦後的一個血洞。
瑤玲也未閑著,剩下的十五麵八卦旗被她一次性全部擲出,她又端起第二碗血水,吞入口中,全然灑在自己那把桃木劍上。
風幡八卦旗從四個不同方位插在怨鬼老頭身側,連成一道屏障,封住他的去路。
“威光照破,邪魔滅形……”
瑤玲依舊盤坐在地,手中舉著那把桃木劍,在空中畫出一道神符,倏然指向的,居然是武大仙,那胖道士一閃腰身,符咒擦著頭皮飛過,落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武大仙哈哈一笑,一撩衣袍,竟跳出了瑤玲的八卦旗陣,衝到了門口。
“小瑤玲,真是謝謝你呀,要不然方才我就要駕鶴歸西了。”
原來瑤玲射出那道符咒,也是為了斬斷怨鬼對武大仙的牽絆,這才讓他徹底脫困。
就在怨鬼老頭發狂之際,在瑤玲眾人背後,原本被封閉的那扇奢華的防盜門,居然猛的被衝開,一道人影站在門前,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