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肌膚焦黑的杜寒衣弓著身子,不停的在顫抖,卻還是如戰神一般擋在刻耳柏洛斯跟前,他的手中握住了姬建國插在地上的寶劍。
“呔,我有三頭六臂,不死蓮花真身,如今陰陽寶劍在手,你這妖魔,豈是我的對手。”
杜寒衣口中嗚嚕大喝,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不過他的氣勢瞬間變了樣,寶劍橫在胸前,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三頭犬真的被激怒了,後肢不停在地上刨土,三個頭不住搖晃,似乎已經要入瘋魔,與杜寒衣不死不休。
獠牙閃著寒芒,哈喇子流了一地,一人一魔,相距不過三米遠,竟都沒有輕舉妄動,暗自積蓄氣勢。
“哪吒三太子真神還在,這個小夥子真給我驚喜,難道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具無主的屍骸,所以三太子能更好融入?”
姬建國大為興奮,重新坐好,手托鎮壇木,雙眸半睜,口中默念法咒,忽將鎮壇木往九宮八卦陣中一拍,一股清風拂過,九宮八卦陣一陣的浮蕩,法壇更是如注神靈,顯得崇高神聖。
姬建國定眼觀心,伸出雙手,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結出一個怪異的指型,印在虛空當中。
“奉吾太上老君法旨,謹請周天諸神助吾哪吒三太子降妖伏法。”
原來姬建國所結乃是茅山靈媒至高法印,“太上老君指”,意為道祖親臨,敕令神兵法將。
法印一出,杜寒衣原本岣嶁的身形突然挺拔,雙拳緊握,仰天怒吼,雖然全身焦黑,看不清表情,但想來必是如玄天神將一般威嚴,他一提寶劍,一步步靠近刻耳柏洛斯。
遠處黑袍巫師似是在迎戰一般,口中吟經誦詠之聲也驀然變大,響徹山野,雙方遙立鬥法,場中杜寒衣與刻耳柏洛斯則短兵相接。
刻耳柏洛斯收到了黑袍巫師誦經影響,也變得癲狂,四處奔竄,想要將杜寒衣拍在爪下碾碎,杜寒衣豈能容他得逞,左閃右晃,手中寶劍還時不時劈砍在刻耳柏洛斯堅硬的肌膚上,留下一道劍痕。
雙方互鬥了五十回合互有勝負,都身有負傷,杜寒衣背後被一爪割破肌膚,露出森森白骨,但卻沒有鮮血流出,杜寒衣本就全身無血。
而刻耳柏洛斯後肢被杜寒衣劈砍了數十劍,終於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割破了鋼鐵般的肌膚,斬斷了腳筋。
刻耳柏洛斯三隻狗頭喘著粗氣,似乎後勁不足,遠處黑袍巫師的吟誦聲也弱了下去,而杜寒衣卻是越戰越勇,似乎永遠不知道疲憊,也不知道傷痛。
就算姬建國不再結“太上老君指”,杜寒衣也左砍右劈,手中寶劍翻飛,時如風卷殘雲,時如流星趕月,直斬的地獄三頭犬全身皮開肉綻,無數的光束從三頭犬身上透出,刻耳柏洛斯隻剩下哀嚎,並無抵抗之力。
“吾乃陳塘關哪吒三太子,妖魔伏誅。”
杜寒衣跳到空中,口中大呼,全身好似散發金光,一劍正劈在刻耳柏洛斯當中狗頭天靈處,隻見地獄三頭犬渾身千瘡百孔,霞光四散,哀嚎聲中,化為一團巨大的白光,刻耳柏洛斯的身影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那團白光卻並未消散,反而越聚越大,姬建國心知不妙但卻為時已晚,隻得轉身護住瑤玲,白光轟然爆裂開來,產生了巨大的風卷,將周圍荒林野木連根拔起,陽山之上,一片狼藉,好似經曆過風暴。
待到風波平息,姬建國這才爬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枯枝塵土,扇了扇彌漫的煙塵。
“可有大礙?”
他背對著瑤玲,時刻關注周圍形勢,心中卻還是依舊不忘詢問瑤玲狀況如何,瑤玲也狼狽的爬起身來,輕輕咳了咳,並沒有受傷,她抬眼觀瞧,突然捂住小嘴,驚愕的說不出來話來。
煙塵散盡,四周草木盡毀,露出地表碎石泥土,刻耳柏洛斯早已煙消雲散,那三名黑袍巫師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趁著光團爆炸,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