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將海麵染成一片赤紅,似是熱烈的焰火煮海,汲水門橋宛若長龍,橋麵之上車水馬龍,汽車的轟鳴混合著海浪的潮落聲,演奏出一曲動人的盛世朝歌。
杜寒衣坐在悍馬H6的副駕上,看著車窗看著來往的車輛,阿呆將車開的很慢,後麵不停有催促的鳴笛聲響起。
“寒衣兄弟,他們的車不會來了吧,人都已經去了,他們還有什麼籌碼進行交易呢?”
後排的黑牛透過玻璃看著車流,甕聲說道。
“先看看再說,阿呆,下了橋再轉回來,最後再走一趟,沒人就回去吧!”
杜寒衣關了車窗,對自己的推斷產生了一絲懷疑,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依舊決定再走一個來回試試。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鍾了,還是沒看見那個騎摩托的家夥,要不我們今天晚上直接衝進那個蕭何的家裏,把他抓來問一問,不就全都知道了。”
阿呆打著方向盤,呆呆的吼道。
杜寒衣白了他一眼,轉過頭,眼角餘光突然從後視鏡看到一個身影,他的臉色瞬間凝重,一手趕緊拍著阿呆手中的方向盤。
“有情況,慢點!”
後視鏡中,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輛哈雷夜路德,緊緊尾隨在H6的身後,車上一個穿著緊身皮衣的壯漢,帶著頭盔,杜寒衣透過那頭盔玻璃,似乎看到了獵鷹一般的雙眼。
“看來是那家夥,加速,下橋。”
杜寒衣關上了車窗,陰沉的說道。
H6的發動機突然轟鳴,似是咆哮的野獸,一騎絕塵,瞬間甩開了那輛摩托,而夜路德也不甘示弱,雙輪都在地上打滑,似是捕食的獵豹,在H6身後緊追不舍。
“隻有他一個人,並非來交易的,看來他的目的跟我們一樣,也是來試探一番,正好將計就計,把他引到橋頭去。”
杜寒衣眼神中有著異樣的光芒,眼角餘光看著後視鏡中,那輛霸氣的哈雷,嘴角露出一抹邪異的微笑。
兩輛車在汲水門大橋上上演著一番刺激的追逐戲碼,阿呆乃是七星專職的司機,車技過人,左晃又突,擦著欄杆衝下了橋麵,拐進了輔道。
哈雷摩托也不甘示弱,緊緊尾隨,跟著H6拐向輔道中,深入了一條寬敞的公路。
“停……”
杜寒衣大喝,汽車“吱呀”一聲停在了路邊,發動機轟鳴,尾氣中似乎噴射出藍色的火焰,夜路德帶過一陣旋風,從車旁經過,突然在前方調轉車頭,這對著杜寒衣,手中油門是不是拉動,後輪在地上高速的摩擦,竟擦出了赤紅色的火花。
“他想幹什麼,挑釁嗎?”
阿呆嗬嗬一笑,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那個戴頭盔的大漢,隻要杜寒衣一聲令下,悍馬H6便會像坦克一樣壓過去。
“撞他!”
杜寒衣也不猶豫,對著車門就是一拳,口中大喝,眼神裏似是要噴出火來。
阿呆一腳油門踩到了底,H6似是裝上了彈簧一般彈射了出去,呼吸之間已然到了摩托車的跟前,那個大漢卻也是不懼,腳掌蹬地,居然硬生生抬起了哈雷的前輪,後輪在地麵上劃過一道弧光,整個車身竟然飛在了空中,前輪正撞在H6的引擎蓋上,將H6當做了通天大道,想要從他的車頂衝過去。
“做夢……”
杜寒衣眼神一滅,口中大呼,居然將整個人甩了出去,撞向擋風玻璃,一拳就將那玻璃打碎,拳勢不減,正擊在從悍馬車上通過的夜路德的後輪上。
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阿呆被嚇了一跳,趕忙踩了刹車,杜寒衣整個人飛出了車外,滾落在地,H6的前輪堪堪在他的腰間停住,若是再進一寸,便要將他腰斬。
哈雷夜路德也未想到杜寒衣會不按常理出牌,使出這一招,整個車身被轟到了空中,重重的摔落在地,由於慣性太大,足足在地麵上滑行了數十米才停了下來,油箱破損,電火花瞬間將車身點燃。
帶著頭盔的壯漢一聲悶哼,重重撞在了地上,頭盔都被摔碎,鮮血撒了一地。
“咳咳……看你怎麼跑……”
杜寒衣捂著胸口,艱難的站起身,扶著車身一瘸一拐走到車後,盯著那仰躺在地的騎手,他正是那晚騎著鬼頭摩托的死靈騎士,杜寒衣這次才看清了他的臉龐:眼窩深陷,麵龐消瘦,顴骨高高的凸起,鷹鉤鼻似是都要碰到了嘴唇,一頭飄逸長發用紮帶束起,此刻血汙滿麵,早已沒有了那日,喪屍來襲時的英氣。
“這張臉長得真像個鷹崽子,現在還看你能不能飛起來。”
杜寒衣緩緩走向躺在地上那人,阿呆和黑牛也從車上下來,跟在杜寒衣身後,那個鷹臉男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已是一具屍體。
“不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