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一聲淒厲的小孩的啼哭聲,瑤玲居然從她的背上拽出了一個渾身精光的小男孩,那男孩臉色慘白,全身皮包骨一般,眼圈深重,全身冒著寒氣。
“你這小鬼真是會藏,差點著了你的道,幸虧本姑奶奶道體天成,想上我的身,真是做夢。”
恢複了常態的瑤玲提溜著那小鬼,有些慍怒的說道。
“這裏怎麼會出現一個小鬼呢,居然還上了你的身,你可是茅山道士啊。”
“茅山道士怎麼了,道士也是人,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啊!”
瑤玲有些赧然,怒嗔到,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玻璃瓶,瓶中晃蕩著黃褐色濃稠的液體,瑤玲打開瓶塞,將那小鬼望瓶子中一拍,隻見一陣青煙嫋嫋,那陰寒小鬼已然不見。
“這是,那個狗川養的暹羅小鬼?”
杜寒衣詫異的問道。
“對呀,一直放在了身上,沒想到他恢複了過來,又是在這片陰陽不生的殯儀館,居然膽敢跑出來作祟。”
杜寒衣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瑤玲,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確定你現在沒事了嗎,我是誰,你能說出我的名字嗎?”
杜寒衣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卻見瑤玲的臉色漸漸冷漠了下來,好似火山爆發前的沉默,瑤玲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
“臭屍妖,你找死!”
話音未落,瑤玲一巴掌已經扇了過來,幸虧杜寒衣眼疾手快,一矮身躲過了這一擊,又嬉皮笑臉的說道:
“昂,這樣子我就相信了,你確實是瑤玲沒錯。”
“杜寒衣,我要砍了你!”
瑤玲追著杜寒衣,闖進了殯儀館的停屍房內,鐵皮停屍櫃早已鏽跡斑斑,長滿了青苔,依稀能夠看出有些長年累月沒有處理的屍體已經腐化,屍油鋪滿鐵櫃,漂浮著暗黃色的屍皮,發出陣陣惡臭。
“好好好,別鬧了,你這小鬼倒是很奇怪,難道他不需要狗川的供養了嗎?”
“哼,暹羅小鬼跟茅山的供養小鬼不同,他並不認主,誰養他就跟誰。”
杜寒衣站在停屍房內,手電四下打探著,心裏卻掛念著那個小鬼的事情,他心中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不自覺笑了起來。
“你個臭屍妖,笑什麼?”
“瑤玲,你這個小鬼能不能給我養啊,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還未被煉化,所以並不屬於任何人,但是喂養這種小鬼需要用自己的鮮血,你又沒有血,怎麼供養……”
杜寒衣一驚,喃喃說道:
“什麼,養他要用自己的血,難不成他是吸血鬼不成,那怎麼辦呢,我剛才還想到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
瑤玲歪著腦袋問道。杜寒衣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
“我想要這小鬼那鑰匙去一號保險櫃,把裏麵的東西拿給我們。”
瑤玲一聽,就知道杜寒衣打的什麼算盤,讓一個小鬼去拿東西,神不知鬼不覺,既不會讓故意留下鑰匙的凶手知道行蹤,也不會有任何危險,真是兩全其美。
杜寒衣幹脆坐在了停屍房內,掏出那把鑰匙,杵著腦袋若有所思。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真的認為那個保險櫃裏有東西,而不是個陷阱?”
“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隻能依靠這些細微的線索慢慢調查啊,史密斯的鬼魂也找不到,‘精衛’也還沒有下落,更別提‘撒旦教’了,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我們似乎一直在被耍的團團轉啊……”
杜寒衣將手電照向自己,他的臉色本就蒼白,再由電筒光線的照射,看上去與猛鬼無異。
“那我需要一個陰氣極盛的地方,煉化這個小鬼,讓他重新認主,這樣就能驅使他了。”
“陰氣極盛的地方,那是哪裏呢。”
“就在陽山上啊,難道你忘了,之前幽魂客棧駐紮之地,那處地下有座古墓,風水學稱之為斷龍喉,墓葬建在此地,最招引陰氣聚集,所以幽魂客棧才會選擇在那裏停留。”
瑤玲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杜寒衣,似乎在看著傻子一樣。
“地下古墓,斷龍喉,我為什麼會知道啊,你這是什麼眼神……”
杜寒衣猛地站起身來,差點急的跳腳,他將手電在眼前晃了晃,有些興奮的說道:
“那就今天晚上唄,反正天剛黑,現在去幽魂客棧還來得及。”
“急什麼,地麵之上的陰氣早就被遊魂客棧采完,必須深入墓穴之內,我們需要一些尋墓倒鬥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