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了歲月痕跡的建築毫無規則的林立著,散落滿地的碎石還冒著陣陣青煙,懸掛於夜空之中的月亮毫無保留的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卻沒有辦法給這裏帶來任何一絲的光亮,一塊原本巨大的空地中此時滿是傷痕,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痕跡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本應平整的地麵之上,對於這片土地硬的像鐵塊一樣的地方來說,這種程度的創傷無疑是有些駭人。
整個空地上仿佛都被一層看不見的黑幕所籠罩,皎潔的月光被阻擋在外,裏麵是一片漆黑,隻有點點微弱的光芒不時閃現,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呼喊和金鐵交鳴的鏗鏘之音。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黑幕之中的可視範圍不過兩米左右,此時一個滿臉血跡的大漢氣喘籲籲的杵著一把巨大的長錘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倒在地上,死死瞪著的雙眼仿佛想要透過眼前的黑暗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但除了密布於眼球上的血絲之外,沒有任何的收獲。
一道道幾乎無法分辨的黑影迅速的在黑幕當中穿梭,每一次閃現都能帶起一溜猩紅的軌跡,被籠罩在這片黑幕當中的人數要比想象中更多,一聲聲悶哼讓人感到恐懼。
偶爾幾道光芒閃過,那是鬥氣外放時所造成的,超過半數的人手中的武器都籠罩著朦朧的鬥氣光芒,但這卻沒有辦法帶給他們任何的安全感,那一道道幾乎不可能被視線所捕捉的黑影依舊來去如風,已經帶走了十餘條鮮活的生命了。
他們正是最後一夥獲得了遺跡地圖的冒險者,與亞瑟所知道的不同,他們在昨天就已經出發,今天夜裏整好來到了這裏,原本還打算在外麵先駐紮一夜,等明天天一亮在進入遺跡的他們卻碰到了讓他們膽寒的對手,如果是遺跡中那隨處可見的陷阱到也好辦,他們可不是什麼一時頭疼腦熱才來到這裏的冒險者,作為一個頗有名氣的傭兵團,他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了。
但是這次,他們卻碰到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情況,此時的他們甚至連對手的麵貌都沒有見到,就隻能在那如死神般收割者生命的黑影下苟延殘喘。
而作為整個傭兵團實力最強的人之一,現在卻必須依靠著武器的支撐才能夠勉強站立,滿目猙獰的大漢隨手抹了一把已經流入眼中的鮮血,有些絕望的嘶吼著:“出來啊,有本事就出來啊,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本事。”
籠罩於身周的鬥氣越來越疲軟,這個已經達到六階實力的大漢甚至沒有辦法繼續維持鬥氣鎧甲的存在了。
原本也隻是發泄一般的怒吼,就連他自己都完全沒有抱著任何的希望,似這樣低劣的挑釁從戰鬥開始他就已經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了,但每一次得到的都隻有沉默,以及更加瘋狂的襲擊,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他第一次聽到了敵人的聲音。
“人類啊,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如此的幼稚,以及弱小呢。”飄忽的聲音從大漢身旁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以及嘲諷。
聽到動靜的大漢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而是在第一時間就舉起了手中的長錘,淩厲的氣息再一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錘砸向了聲音傳來的位置。
“幼稚。”一聲不屑的冷哼,橫掃過去的長錘上驟然傳來一陣無可抵擋的力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這股巨力給整個挑飛了起來,本就已經精疲力盡的他剛剛浮空,沒有任何機會調整身形擺出防備的姿勢,就被一道從黑暗中竄出的白骨給整個貫穿了。
一擊解決了對手的敵人沒有在理會其他在黑幕中絕望的戰鬥著的眾人,重新退回了黑暗之中。
“這些人的鮮血,夠麼。”黑幕之外,一道渾身都被黑色所覆蓋的身影發出一句沙啞的疑問,而之前殺死那個大漢時出現過的聲音則立刻回答道:“足夠開啟法陣了,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隻要沒有人來打擾我們,大門就會打開。”
“是麼。”沙啞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滄桑的味道。
“那麼,你要好好的保護好這裏了,拜爾,這可是。”
“我們榮耀的回歸啊。”隨同著聲音一起沉寂的是那道幾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的身影,隻能隱約的看到他那雙血紅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透露出的嗜血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