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舅居住的旁邊是一個小果園,這是大舅的果園,大舅很喜歡種果樹,在他的果園裏有橘子樹、梨樹、棗樹、水蜜桃樹……株數很少,種類也少。畢竟大舅不是果農,隻是一種興趣愛好而已。不過,一方水土養一方樹,一些不適應在南方生長的果樹即使被大舅強行移栽在果園,結出的果實也是令人不忍直視的。例如橘子樹,正常的話應該是皮黃而味甜,可是大舅果園裏的橘子樹果大、皮青帶黑而味酸。不過其它樹結出的果實倒還是能讓人接受的。例如:梨子雖小,且是青皮,但是味道還是甜的,棗樹果實大而甘甜。
果園最美的時候是四月份桃花、梨花盛開的季節,盡管在這果園裏桃、梨各一株,但是,那時桃花盛開的時候,我都會攀爬到樹上去,以便能更近距離的接近桃花,不過,通常這個時候蜜蜂和蝴蝶也都忙碌起來了。所以,爬在樹上的我在仔細欣賞桃花的時候,還得留意身邊的“小蜜”,被小蜜纏上可是不得了的。還算幸運的是,我隻是偶爾跟一兩隻小蜜有過肌膚之親。不過後果是被小蜜碰過的那一霎那,如針刺般疼痛。接著就是被小蜜“親過”的那一塊泛紅了。被小蜜群毆的事我是從沒遇到過的。你說,誰沒事會去掇蜜蜂窩?如果你沒得罪小蜜,小蜜突然群攻你,隻有兩個答案:要麼是你人品差了,要麼是小蜜們瘋了。不過,蝶兒倒還是很和善的,有時候我坐在樹幹上,蝶兒會圍繞著我晃悠,膽大點的蝶兒偶爾會在我的頭上、肩上停留片刻。那時候,我會保持某個姿勢一動不動,生怕嚇飛了停靠在我肩上的蝶兒,畢竟對於這種警惕性很高的生靈能如此近距離的觀賞,這種機會是不常有的。後來失戀後的我回想起此景都會有所感觸:距離產生美,越是想要去抓住的就越是得不到。我不知道我的前世跟蝴蝶是否結下了什麼情緣,很多次我走在路上會有一兩隻白色的蝶兒伴隨我一段路,並且時不時的會圍繞著我輕盈的劃過幾圈,隨後便翩翩而去。
桃花的花瓣是粉紅色的,正中心有點白色的小圈,花蕊上點點花粉如皇妃般傾城。梨花是純白色的,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潔淡雅,靚豔含香,風姿綽約,有“占斷天下白,壓盡人間花”之勢。不過我很少爬上梨樹,梨樹太高。每年當果園裏的果子成熟的時候,也是大舅最頭疼的事,因為附近的小孩都會趁大舅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爬上樹去偷摘。大多時候小孩是不等果實完全成熟的,每一次偷摘都如狂風掃落葉般的將果實卷走,不管熟沒熟一概采取。有些稍有人品的孩子,隻挑成熟的摘,有些人品極差的則是把沒熟的也摘下來但是是扔在地上。這就是所謂的“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吧”。這類孩子真狠!
後來,大舅脫離了外公的房子,自己新砌了房子,果樹沒有全移過去,隻移了橘樹和桃樹。但是後來大舅一直在外務工,家裏的桃、橘無人照看,但是依舊長勢很好,然而每年樹上的果實我是沒看見過的,都被附近的小孩摘了。我六年級的時候在大舅的果園裏發生過一次意外,那時正逢夏季,果園的地上小路被生長茂盛的花草覆蓋,我穿著涼鞋從中間跑過,當時隻覺得腳痛,後來就腫起來了,很疼,外婆開始以為是蜜蜂蟄的,後來便臉色沉重的說:可能是被蛇咬了。當時我臉都嚇白了,因為我最怕的就是蛇。恰巧我的一個玩伴叫伍超,過來找我玩,然後外婆讓他攙扶我去村裏的醫務室去。當時我那隻腳走路都沒力氣了,所以多虧了伍超一路背著我去了醫務室,那次醫生看了我的傷口,傷口是很小的一個點點,但是周圍卻紅了一塊,醫生從藥櫃裏拿出一個打點滴的瓶子,裏麵不是純藥水,而是浸泡了一條小蛇,那一下我差點沒暈過去。後來傷口塗上藥水,腳被綁上厚厚的紗布,連續一周我都是瘸著走路去上學。至於咬我的是什麼,“凶手”一直沒有找到,不然我會反咬它一口,當然,蛇除外。那次經曆,至今難忘!想想都後怕,自那以後,果園的草地給我留下了陰影。現在我還是屬於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