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康帝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黑,蕭元逸唇角揚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他在腦海中甚至已經想出了等一會兒該如何為了蕭元辰向太康帝“求情”,以表現他的兄弟情深。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太康帝扔下卷宗後第一眼看向的居然是他,那冷冽的目光是他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的,蕭元逸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蕭元逸!”太康帝的聲音響起,蕭元逸心中一顫立刻站出來,“兒臣在。”
太康帝雙目直視著他,眼中毫無波瀾,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蕭元逸心中暗道不好,微微側過頭看向柳靖雲,隻見柳靖雲移開了目光,一刻可怕的想法在心中冒出,難不成所有的事都被發現了?可柳靖雲也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尚書,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跟自己作對。
蕭元逸還未想出個結果,就聽到太康帝問話了,“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朕想聽你說說。”
柳靖雲聽到這話立刻低聲問徐子陽,“徐大人,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陛下,這,這是不相信我們的調查。”
“尚書大人過慮了。”徐子陽一臉淡然地說道,“陛下隻是想給三殿下一個機會,倘若他現在主動認罪,也許還能罰得輕些。”
“如此便好,嚇死我了。”柳靖雲總算鬆了口氣,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蕭元逸身上。
蕭元逸此刻簡直是汗如雨下,原本清醒的思緒此刻已經變成一團亂麻。太康帝的目光讓他覺得身上想被火焰灼燒一般疼痛,他選擇賭一把。
蕭元逸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父皇,雖然六弟是皇子,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六弟所犯之事已觸犯天啟律法,常言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縱使他的兒臣的親弟弟,兒臣也無法包庇他。是非對錯,功過懲罰自有律法來定。”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律法來定!”太康帝竟仰天長笑,蕭元逸心中鬆了口氣,難道是猜對了?可太康帝接下來的話卻將他徹底打入地獄。
太康帝看著蕭元逸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親弟弟?你還知道元辰是你的親弟弟,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讓整個皇室的顏麵何存?”
蕭元逸被嚇了一跳,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父皇這是何意?兒臣不懂父皇在說什麼,還請父皇明示。”
“你不懂?哼!”太康帝冷哼一聲,“收受賄賂,買官賣官,嫁禍他人,殘害手足,蕭元逸你敢說這些事不是出自你的手筆嗎?好啊,真是好,朕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太康帝這番話讓整個朝野震驚,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原本是六皇子犯法,現在竟變成是三皇子在玩弄手段,陷害六皇子,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唉,沒想到竟然是三皇子。”
“我就覺得六皇子平日裏為人正直,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果然是被人陷害的。”
“誰說不是呢,看三皇子總是一副溫潤如玉,好相處的樣子,沒想到心底竟如此狠毒,親弟弟也下得去手。”
……
徐子陽默默看著心中冷笑,蕭元逸這次看你還怎麼逃,凡是傷害她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蕭元逸聽著眾人的議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認,若是認了就全完了,他辛苦經營這麼多年,絕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
蕭元逸抬起頭看著太康帝說道,“兒臣不知父皇在說什麼,兒臣參與朝政這麼多年,從未做過這等汙穢之事,定是有人在陷害兒臣,父皇要給兒臣做主啊。”
太康帝聽後更加怒不可遏,“你還有臉讓朕給你做主,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冤枉。”太康帝說著把卷宗扔到了他麵前。
蕭元逸拿起卷宗一看,瞬間就傻眼了,那些往來的書信,供詞,全部都指向他。可他明明都做好安排了,那些人不可能不在乎他們家眷的安危,除非他們的家眷現在根本不在他手裏。
蕭元逸腦中閃過一個人影,沐靈萱,這個時候除了她沒有能做到。蕭元晟巴不得在一旁看好戲,白歆瑤根本沒有這種魄力,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如此程度的也隻有沐靈萱了。
蕭元逸心中恨不得把沐靈萱碎屍萬段,自從這個女人來到天啟,他就沒有一時順心過,先是五弟被圈禁,現在又是自己。
“父皇,這些都是假的,吏部和大理寺串通一氣要陷害兒臣,一定是他們屈打成招,才會有這些供詞,父皇,這些不能相信啊。”蕭元逸打定主意,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