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節奏?瘋狗亂咬人嗎?
不過蕭文可不敢怠慢了眼前這三位,當下隻得躬身一行禮,“甚好甚好!”
“我的棋好你為什麼發笑?”黃承彥老小孩脾氣上來了,當下不依不饒道。
“甚好甚好!”
“你為什麼要學水鏡那老小子說話?”
“甚好甚好!”
“你就不能換句話嗎?”
“甚好甚好!”
......
蕭文一時間哪裏去找那急智去,當下隻得滿麵含笑,對著黃承彥不住的“甚好甚好”。
黃承彥終於沒有脾氣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嘴裏說著好、臉上含著笑,不論你怎麼說他他都不還嘴的人呢!
“哈哈,黃老頭你怎麼跟個後生較起真來了!”龐德公眼見的黃承彥吃了癟,當下就打趣他道。
“哼哼,我這是在小輩麵前不好駁了水鏡的麵子!”黃承彥立時哼哼兩句嘴硬道。
“小友昨日裏投了帖子,我估計小友肯定會再去拜訪你們兩個的,所以就叫了你們一並過來!”司馬徽當下不理會黃承彥的打趣,卻是開口解釋了一句。既像是在跟兩個老頭說明為什麼三人小聚的時候會有其他人出現,又像是在跟蕭文解釋為什麼會沒有認真接待他。
“水鏡先生客氣了!”蕭文連忙對著司馬徽一禮,畢竟水鏡的舉動卻是完全為了蕭文著想的意思。
“哎,這小子太也木內,不好不好!”看著蕭文畢恭畢敬的樣子,卻是完全對不上黃承彥的脾氣,黃承彥當下裏就使者性子把之前蕭文那口口聲聲的“甚好甚好”給改成了“不好不好”!
“久聞水鏡先生‘好好’之名,如今乍見之下,直令小子佩服佩服!這位想必就是龐德公龐先生了吧,小子給龐先生見禮!”蕭文不去理會黃承彥,先讚了司馬徽一句,又向龐德公一行禮,不等人介紹就認出了龐德公,自是誇讚龐德公聲名顯赫的意思,卻是暗怕了龐德公的馬匹!
“不好不好!”黃承彥繼續廝混打鬧著,口裏仍舊“不好不好”的說著,“你小子難道就沒有聽說過我的名聲嗎!”
“小子向來聽說荊襄諸多名士,最有德望的就是司馬水鏡先生和龐德公了,另外還有一個名號叫做黃承彥的也和他們齊名,說是此人厚德重禮,頗有古名士之風!”蕭文知道這黃承彥是存了考校自己的意思了,當下就“恭敬”的回諷了一句過去!
蕭文這一句明著是仰慕黃承彥的大名,實際上卻是回敬黃承彥說他不夠穩重了。這在往日,本是極為失禮的舉動,但是此刻麵對黃承彥,卻是恰好跟黃承彥打了嘴仗,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果然黃承彥見蕭文“回敬”了他,這才略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司馬徽和龐德公,表示自己成功的挑起了蕭文的憤怒,滿意的不再鬧騰。
“你小子不是在司州對抗董卓的嗎?怎麼有空來這荊州了?”黃承彥笑鬧了半天,此刻終於想說點什麼了。
結果黃承彥這話剛一出,就聽龐德公“咳咳”兩聲,“這大好的天氣非要說些什麼打打殺殺的破壞氣氛嗎?聽說小友昔日有做‘山光悅鳥性,譚影空人心’之句,卻是不知今日尚有何佳句問世?”
一聽龐德公的問話,蕭文就知道這些人其實對於自己也不是全然一無所知的,當下隻得思索了一下,“小子整日裏做些戰陣殺伐的事情,哪裏會如諸位般有閑情逸致吟詩作對!不過近幾日倒是偶得一首打油詩,正好向前輩們請教!”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躬身車馬前,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蕭文的一首詩吟完,但見司馬徽笑嗬嗬的說道,“好!好詩啊!”然後扭頭對著龐德公說道,“老龐你此番可是估計錯了,小友已然盡知你我的心思了!”
龐德公哈哈一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此句大好!老黃啊,如今就你還非要在這泥潭中滾一滾了!”
從蕭文一進門就表現的異常活躍的黃承彥,此刻卻是情緒有些低落,“哎,其實我們身在這樣的圈子裏,又如何脫得出這牢籠!”
聽到黃承彥的話,司馬徽和龐德公都有些黯然了,不過仍舊是司馬徽這好好先生略一整理情緒出聲打了圓場道,“難得小友都有這‘半醉半醒花落花開’的見識,我等豈能又被這俗世所困?隻管讓他們笑我們瘋癲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