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蕭瑟肅殺與冬的萬籟俱寂,轉換的是如此迅速。就在大漢黃河流域的司州和袞州還沒有做好過冬的準備的時候,所有的樹木已經落光了葉子,挺著光禿禿的樹枝刺向天空,無聲的反抗著這個世界。
蕭文在秋末的時候終於回到了洛陽,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當初信手尋找的蹩腳的借口似的,蕭文還帶回了一支千人的隊伍。
這支隊伍散漫、混亂,時不時就有自己人相互打了起來,兵匪氣十足,讓所有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皺眉。不過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這支隊伍還是徐榮的,大家也不方便過多的置喙。
洛陽的實際變化還是被蕭文看到了眼裏的。軍校書院甚至醫學院的發展基本符合了蕭文的預定軌道,這點讓蕭文略略放下了不安的心。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蕭文也不得不承認,中間隔著一整個袞州的司州和青州,實在距離的太遠了。隨著所有曆史事件的進程,蕭文開始麵對越來越多的勢力,這已經不是他簡簡單單的思維能夠妥善處理的了的了。所以他需要郭嘉,需要徐庶,也需要一塊完整的根據地。
回到洛陽之後的蕭文不止一次的把目光望向了青州,恩,也或者可以說的近點,是望向了袞州。那裏盤踞著一條龍,一條餓著肚子的龍。但也正是這條龍,割斷了蕭文兩塊地盤之間的聯係。
不過讓蕭文暫時安心的是,不管最終因為什麼原因,曹操終於還是選擇蟄伏了這一整個秋季。初平三年從黑山到黃巾再到幾個月和袁術的對戰,就算以曹操的強大心髒也不得不思考士兵是不是受得了。也或者曹操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總之這個秋季過的還算是安穩與平淡。
這點讓蕭文很欣慰。既然秋季沒事,那麼冬季就肯定沒有問題了,不說冬季的天氣寒冷曹軍有沒有足夠的冬衣,就單單從凍土裏挖掘戰爭建築工事都變得無比艱難,這是以漢朝如今的物質水平所不能逾越的天塹鴻溝,所以就算是曹操對徐州已經誌在必得垂涎三尺,蕭文也不擔心曹操會選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
是的,蕭文知道曹操的目標指向了徐州。不過這點可不是憑借夢裏的先知先覺知道的,而是因為郭嘉來了信,說截取到了曹操的家書,接曹父前往袞州。
“多好的機會啊!可惜......還不是時候。”拿著郭嘉的信,蕭文隻能無奈的歎息。郭嘉字裏行間所想隱藏卻又想表現的心情,以跟郭嘉接觸了這麼久的蕭文來說,絕對沒有任何礙難一眼就將之全部看了出來。
蕭文不得不佩服郭嘉的奇思妙想,若是曹操和陶謙之間有了殺父之仇,那麼蕭文確實可以從中漁利。
但是借著夢裏先知的優勢,蕭文僅憑這封信就可以肯定曹操的下一步目標,絕對定在了徐州。曹父肯定會跟陶謙之間起齷齪,這一點甚至超越了郭嘉。
蕭文夢醒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絕對先手,這是一個大大的機會,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曹操要帶兵去徐州,那麼蕭文如果真的能趁機一舉攻下袞州,然後和陶謙兩相夾擊......
問題是理智卻不斷的警告著蕭文,像這種明顯的漏洞,絕對不是蕭文所知道的曹操和荀彧會犯的錯誤。麵對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蕭文甚至要比平常付出更多的小心謹慎才是。
雖然以蕭文的智商,實在想不出曹操到底會怎麼樣來破這個局。
去信安撫了郭嘉之後,蕭文向郭嘉分析了一大堆看似充分的理由,但實際上卻讓郭嘉體會到了蕭文那隱隱的不安以及絕對不沾惹這次事件的決心。
蕭文揉揉眉心,回到洛陽之後雖然看似輕易的就又重新穩定了洛陽的局勢,但是蕭文也確實體會到了其中的暗潮洶湧。各種間諜近乎囂張的活躍,以及數個軍團派係之間隱隱的對立,甚至文武之間的爭權,蕭文全部看在了心裏。但是水至清則無魚,因為誰都沒有做的過了界,所以蕭文也不能對此表示什麼。
不過這件事也讓蕭文明白了,他才是所有人之間的潤滑劑,以他如今的身份,確確實實的在肩膀上扛起了數萬人的生死大事,像之前那麼幼稚的簡單逃離,實在是不適合再來一次了。
洛陽的一切還在按照蕭文之前就設定好的程序有條不紊的發展著。新式事務雨後春筍般出現,然後又在最短的時間內被人接受,再被改良成適合大漢發展的又或者目前能夠實施的形式,最後在洛陽生根發芽、以至茁壯成長。
這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洛陽的軍事化管理。先是軍屯,後是軍校,再有憲兵隊,蕭文把所有的人都變作了軍事體係裏的一份子,不管他們是為了日後的晉升也好,還是單純的想從蕭文這裏學到一些別處不能輕易學到的經籍,蕭文的一切計劃推行的相當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