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個小型祭壇之後,莊重先是覺得奇異,而後便感覺有些詭異。
於是,他立刻轉向洪詩霖問道:“為什麼這宗族陵墓有規模這麼大的祭壇,卻非要修建在這種很難被人找到的地方?如果這個地方都是你家的族人,那這裏不應該修建在更好一點的地方嗎?”
洪詩霖緩緩向祭壇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圓台的正中央,張開雙臂,儼然一副要進行什麼儀式的模樣。
“這是洪家先祖建造的宗族陵墓。然而,洪家迄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留存在資料之中的宗族陵墓,卻隻有這一個。”
洪詩霖緩緩轉過臉來,平靜地看著兩人說道:“順帶一提,我的曾祖父的父親,因意外而並沒有葬在此處。”
晏七娘立刻便發現了事情的端倪,冷聲斥責道:“這麼說來,你早就已經發現了隻要直係親屬沒有葬在這裏,後代就不會受到詛咒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費勁這麼多周折,將我們帶到這裏來?”
洪詩霖輕輕搖了搖頭,一歪小腦袋道:“你知道,在非洲平原上,維係一個獅群正常運作的關鍵是什麼嗎?”
“你想說什麼?”晏七娘的麵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是絕對的支配權。”
洪詩霖的語氣驟然變得陰森起來,讓莊重聽著都不由得感到全身一寒。
“一個獅群,不需要兩頭成年雄獅。當意圖染指獅群支配權的另一頭雄獅出現時,隻有其中一隻雄獅能活下來,並接管這個獅群。”
盡管洪詩霖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但是莊重卻從這話語之中聽出了一股如同高高在上的王一般狂傲與野心。
莊重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道:“所以,你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根本目的是想借此機會把你叔叔他們一網打盡嗎?”
“正是如此。”
“那,是不是那群道士也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假裝隻有通過他們才能解除詛咒,以利用那些人呢?”他緊接著問道。
“用你的腦子稍微想想,這怎麼可能?”晏七娘一翻白眼道,“這可是十代人,近二百年的曆史。在這段曆史之中,肯定不止這一個個例,隻不過是因為個例太少,所以才導致衍生了其他的解釋。作為外人的那些道士更不可能發現真正的原因。”
莊重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些道士有其他的方法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
“看來,你的腦子似乎還沒生鏽。”洪詩霖咯咯一笑道。
晏七娘不屑地瞥了一眼洪詩霖,輕笑一聲說道:“對你而言,這不僅僅是如何找出詛咒真正的原因這種問題,而是哪一種解除詛咒的方法能夠獲得人心,哪一個派別能夠獲得實權的問題。”
“仔細一想就不難猜到,以你叔叔為首的派別已經是一個傀儡政權,而他們背後有那個道士,乃至龍達實業甚至是其他組織作為外援。而你能找到的外援卻寥寥無幾,如果真的想要對抗這個政權,就必然需要一個龐大的財政後台支撐你。”
就在這時,晏七娘忽然轉向莊重,冷聲問道:“莊重,你真的以為她找你隻是因為你的特殊身份嗎?你向她透露過你的真實身份嗎?”
莊重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想要有這種能力的人,她早就應該行動了,不會等到時間如此緊迫的現在。也就是說,她的目的一方麵是我的能力,而更重要的目的,則是我作為‘晏狐集團千金的未婚夫’這個身份。”
晏七娘頓了頓,陡然提高聲音道:“所以,你所說的這一切謊言,隻不過是你為了奪取你那洪澤組絕對支配權的借口罷了!”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徹底利用我們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說出來,這樣隻會對她不利而已。”莊重緊接著說道。
說完,他便走到洪詩霖的麵前,微笑著說道:“我倒是更為你能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而感到高興。雖然時間很多,咱們好歹也曾是戰友,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還有啥不能信的?”
洪詩霖依然麵色平靜地看著莊重,忽然噗嗤一笑道:“我會趁你一不注意,一口吃掉你哦?”
就在這時,晏七娘忽然捕捉到了什麼,臉色忽然一黑,沉聲說道:“等等,你剛才說了在一場床上睡覺?”
莊重頓時一驚,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一不注意說順嘴了,這下可麻煩了。
晏七娘立刻勃然大怒,正要向他衝過來時,頭頂約二十米處的山崖忽然迸射出無數碎石,同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莊重立刻向四周一看,忽然發現那祭壇後麵有一扇通向山裏的門,立刻指著那道門說道:“快,先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