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香。”清影壓了壓情緒,沉著聲音開了口。
“什麼?”
“哎呦我的乖孫喲,這是哪個天殺的幹了這檔子事,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紫鳶和弑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麵突然傳來幾聲驚呼和一聲哭天搶地的高喊。
清影蹙了蹙眉,看到紫鳶和弑的眼中,俱閃過一抹殺氣。
清影才示意弑隱退了身形,就見二房一家浩浩蕩蕩進了她的屋子,一眼掃過去,沈氏,顧廉,沈青荷,玉萍,韓夢,都來了。
這些人中,真正關心他們安危的人沒幾個,看好戲甚至盼著他們死的人,倒是不少。
這樣想著,清影不由攥緊了雙拳。
“影兒啊,遠兒他怎麼樣,我剛才聽你說遠兒他中了沉香,那沉香,可幾乎是無解的毒藥啊!”沈氏抹了抹眼淚,“哎呦我可憐的乖孫啊,這就要去了嗎,這叫我這個老太婆可怎麼活喲!”
清影忍住了喝斥沈氏住嘴的衝動,咬緊牙關強壓怒氣聽她哭哭喊喊。
哥哥還好好地躺在那裏,這些人就巴不得哥哥去了。
可是,她接下來還得靠這些人照顧哥哥,她要隱忍,要隱忍。
直到嘴唇被咬出了血,耳邊才稍稍清淨了一些,清影正要開口,就聽她那二叔顧廉道,“影兒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也中了毒?”
那聲音裏,滿滿地都是幸災樂禍。
沈氏警告地瞪了一眼顧廉,卻被紫鳶眼中溢出的殺氣嚇了一跳,她被唬的後退一步,趕忙轉頭對著低垂眼簾的清影,一把抓住的她胳膊抖著聲音道,“影,影兒啊,你這婢女……”
清影極力壓抑住想將沈氏甩出去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抬起了眼眸,她深深看了二房那些人一眼,對著紫鳶點了點頭。
紫鳶扶著顧修遠,去了他和顧修傑的住處望月樓,清影便帶頭向著前院大廳而去。
到了大廳,清影也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神情,便徑自坐在了上首主位處。
其實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先不論她是皇帝親封的雲夢郡主,就單說她是將軍府的嫡女,是這屋子的主人,此情此景,在這一眾外人麵前,她就應該坐在主位,隻是以前的原主太過怯懦,便讓這群人愈發無法無天了起來。
“祖母,二叔,二嬸和兩位姨娘,請坐吧,清影有些事情想同諸位談一談。”清影淡淡地開口,不理會沈氏鐵青的臉色,自顧自賞玩著自己修剪地整整齊齊的指甲。
半晌,沈氏暗暗狠瞪了清影一眼,終於一步一挪走到左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影兒啊,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咱們是一家人,大哥大嫂不在家,遠兒又中了毒尚不知是死是活……呃,不知道幾時能好,你說什麼我們一定會答應你的!”沈青荷走到右上首的位置坐定,捏著帕子按著眼角一臉悲痛地道。
清影抓緊了扶手,朝著她淺淺一笑,“清影多謝二嬸,二嬸不用擔心,清影有辦法救治哥哥的。”
“怎麼可能,顧修遠中的是沉香,要解沉香的毒,其他藥材雖然不難找,可是那彼岸花,可是世間僅有,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