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掃一眼二人,眼眸微閃,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開口道,“朕曾經特許離兒無需跪拜於朕,如今……”
“皇上。”立於君天左側著正紅宮裝的女子突然開口。
“皇後有事?”君天講話被打斷,眼裏閃過一抹極度明顯的不悅。
正紅宮裝的女子,也就是皇後楚婕,神色不變,她看一眼對麵的皇貴妃蕭嵐,湊近君天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少頃,君天眼神微變,對著楚婕點了點頭,掩唇咳嗽一聲道,“如今,也給予雲夢郡主這種特權,任何情況下,都無需跪拜於朕。”
半晌,見底下眾人一片嘩然,君天再次掩唇咳嗽了一聲,這才解釋道,“朕呀,方才就是同影兒這孩子開了個玩笑,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朕就說過這話,眾愛卿是忘了,朕可是記得很牢呢。”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雲夢郡主不跪拜,還真是有不跪拜的理由,至於君天所說的“開了個玩笑”,是真是假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深究。
君天帶著楚婕、蕭嵐往主位上走去的時候,便又有一眾穿著各色宮裝的妃子從轉角處走了出來,眾人依舊地跪拜行禮,清影依舊地沒有動作。
君天落座龍椅,楚婕在左蕭嵐在右,一眾妃子則是按照等級依次入座,待所有人都坐定之後,君天這才擺了擺手道,“眾愛卿平身罷。”
眾人收斂心思,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清影則趁著這個空擋向著暗暗打量自己的楚婕投去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目光,接著掃一眼滿臉不快的蕭嵐,暗含嘲諷地勾起了唇角。
皇宮後院是非多,古人誠不欺我。
既是安平王府和皇商範家的洗塵宴,君天免不了地就要多說幾句,清影聽地昏昏欲睡,她最不喜的就是這些場麵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天終於是收了話尾,想到剛剛隱隱聽到的“端木”二字,清影不動聲色地瞥了對麵的夜君離一眼。
夜君離依舊地一身紫衣,一方紫色麵具,一雙眸子好似蒙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這廝一直地盯視著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待清影斂了思緒,便見到君旭堯走了進來,在他後麵,還跟著一位手上捧酒瓶的內侍,那酒瓶,不是別的,卻是紫鳶不止一次叮囑過清影要萬分提防的七彩陰陽瓶。
看到那酒瓶,清影的目光微微一縮,隨後看向了夜君離,隻是夜君離,卻突然如與世隔絕了一般地,完全沒有反應。
另一邊,看著君旭堯坐定之後,君天忽然看向了清影,道,“影兒的身體如何了,遠兒呢,可是醒了,朕聽說顧侍郎一家已經賠過禮道過歉了,朕也已經懲罰了他們,依朕看,影兒也就別怪罪他們了,朕今日做個和事佬,影兒看怎麼樣?”
清影回神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清婉,有些不滿地道,“皇上可不能胡說,清影才沒有怪罪二嬸他們,否則,也就不會請求皇上同意二妹妹嫁給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