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場中二人也將自己手中的筆放回到了案台上,異口同聲道,“皇上,臣女畫完了。”
眾人看的驚了,這是怎樣的一次表演,樂師的琴藝自然是上流,君旭堯的蕭技更是不用多說,兩位美人,舞步相迎,竟也都不輸彼此。
如此看來,所謂討教結果,隻能在畫上見高低了。
君天似是知道眾人心思,也不磨蹭,徑直叫宮人將二人的畫拿到了前麵以供觀賞。
顧清婉是京城第一才女,舞文弄墨什麼的,自然是嫻熟地很,畫下的竹子甚是生動,仿佛都能夠嗅得到竹香。
殿內眾人議論紛紛,這樣的畫,景城之內,怕是再無第二人能畫的出來了。
顧清婉自己,也是這種心思,反正之前隻說了是相互討教,可沒規定過討教結果要如何。
這樣想著,顧清婉偷撇了一眼楚詩韻的畫卷,這一看,就見她的畫紙上竟畫了一位美人,遂不由掩了掩唇得意地笑了。
這麼短的時間,楚詩韻畫出的美人雖五官端正,卻顯得身姿僵硬平常的很,這樣的畫作,又怎麼能同自己的雨中竹林相比呢,自己還以為這個楚詩韻有多了不起,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下麵眾人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得出來兩幅畫的差別。
君天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千金舞姿不相上下,不過現在就畫看來,顧家小姐,似乎更勝一籌啊!”
楚詩韻剛要開口,清影忽然咳了一聲道,“皇上,清影鬥膽,不若,將楚小姐的畫作放於水台下觀看後再做定奪,如何?”
君天一僵,還未開口,就聽夜君離已吩咐道,“來人,取水台來,”
不一會兒,宮人取來一個水台,將楚詩韻的畫作放到了水台的下麵。
顧清婉走上前一看,不由不加掩飾地露出了笑容,又忽而一變臉,皺眉急切地小聲道,“大姐姐,楚小姐,楚小姐今日可能是狀況不佳,都,都已經畫成這樣了,你,你又何必如此……這畫,放到了水台下麵又能如何,你,你快快不要再尋楚小姐難堪了……”
清影撇了撇嘴,狀似沒有聽到般擺了擺手,轉而對著眾人笑道,“清影不才,自覺楚小姐這畫自有它的玄機,不信,諸位請看。”
說到這裏,清影將自己修長的手指放入水台輕撥了一下,水麵頓時便泛起了一層漣漪。
楚詩韻上前,一臉怪異地看著清影。
清影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後轉頭看向了一臉等著看她笑話的顧清婉。
忽然,大殿之內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愣住了。
剛剛,剛剛是他們看錯了嗎,這畫中的女子,衣袖竟然在擺動!
不僅衣袖,衣擺和身上的流蘇也在動,就仿佛,對,就仿佛有輕風拂過一般,畫中的女子神情憂傷,仰望天際,長發飄飄,甚是生動逼真。
這畫……
活了!
顧清婉揉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還是一幅動作生硬的美人圖,放在水台之下,隨著水波漣漪竟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