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點點頭，又一邊做出思索的樣子。
“小姐，紫杉剛才聞著那些胭脂，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有些不大對勁？”清影微訝，挑著眉頭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對胭脂水粉有什麼研究？”
紫杉嘻嘻一笑，說道，“研究倒是沒有，就是紫杉天天給小姐梳妝，自己也打扮，用的就是西苑送過來薈萃園裏那些，都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可紫杉方才在店裏聞到的味道，卻與往常有一些不同。”
“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到。”清影是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她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怎麼上心，平時也不怎麼用那些東西，所以完全沒有想到這茬兒，如今聽紫杉這麼一說，隻感歎這丫頭真是有心，保不準這一下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遂目光發亮地看著她道，“你倒說說有什麼不同。”
“唔，似乎，似乎有一點點發苦？不仔細聞是聞不到的，我之前從沒有在咱們的胭脂水粉裏聞到過這種苦味。”紫杉自己也有些困惑，一瞬又目光堅定地道，“再說，咱們的薈萃園一看就是景城裏麵數一數二的大鋪子，胭脂水粉的做工隻會更精細，斷不可能有苦澀味讓人聞到的。”
看清影有些不解的樣子，她又補充道，“胭脂水粉製作時，花瓣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這樣花瓣原有的苦澀味才能被除去，做出來的東西聞起來也才夠香甜。”
清影聽得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想起方才自己聞到的那股怪味道，撇開了脂粉的香氣來說，倒真像是紫杉所說的苦澀味，再加上那管事發現自己看胭脂時緊張心虛的模樣……
如此看來，這胭脂確實十分可疑。
“紫杉，我們回去。”清影心裏有了數，也便不再藏著掖著了，拿出沾染了鮮紅胭脂的帕子在紫杉麵前晃了晃，在紫杉一臉欽佩的目光中帶著她坐上馬車回了將軍府。
……
一晃又是幾天。
這幾天裏，清影發現薈萃園的生意是真的很好，心裏不由地便一陣暗爽，若是二房知道這麼好一鋪子馬上就要被自己拿了去，豈不是會氣死。
不過在拿回鋪子之前，自己少不得還得受些磨難，這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該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這日清晨清影剛和紫鳶走進薈萃園吩咐夥計們打開店門，店輔外麵便傳來了一片片的怒罵聲。
“你們管事呢，叫他給本小姐滾出來，本小姐要找他算賬！”有人一上來就揪住了一個夥計的衣領一通怒吼。
“就是，叫你們管事的出來，你們薈萃園最近賣的這都是什麼破胭脂，看看我們家小姐的臉都傷成了什麼樣子！”
“對，出來，快出來，我們家姑娘用了你們的胭脂臉都成了這個樣子，要是毀了容你們可怎麼賠？”
“就是，怎麼賠？”
外麵夫人小姐你一言我一語聲勢浩大，為數不多的幾個夥計隻有死死地堵在門口，奈何對方人數實在太多，且大有不砸了薈萃園誓不罷休的氣勢，他們隻得滿頭大汗拚了命地堪堪攔住她們不讓她們進得店內，一邊嘴裏隻告罪，卻仍也是堵不住眾怒。